可是这个云霏,贴身跟了她蓝贵妃几日,总是这副姿态:微微低着头,一脸的恭顺。实则,她的沉默对蓝贵妃而言就是最大的叛逆!
“云霏!”蓝贵妃声音冷冽。
站在蓝贵妃身侧的云霏心里一紧,她最不想做的恐怕就是栽赃宸云天这样的无辜而且对北离国有赫赫功绩的人。可蓝贵妃却偏偏要……
“你愣在那里,是觉得本宫做事情有所不妥吗?”蓝贵妃看到云霏总是微低着头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打她这个贵妃的脸吗?
云霏连忙走到蓝贵妃的跟前行礼,“奴婢不敢。”
蓝贵妃冷哼一声,“你会不敢?那你说说,今日宸云天这个案子的结果会是怎样?”
云霏抿了抿嘴,迟疑了下,脑海中浮出妹妹雨湄在太子的马棚里辛勤劳作却又提心吊胆的样子,狠一狠心,云霏终于开口说道:“娘娘,奴婢以的爆炸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又发生在丞相大人的视线范围之内,这一铁打的事实,他是无论如何也辩解不了的。”
“对!”蓝贵妃脸上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一些,说道:“你说的没错!宸云天难逃责任!好,本宫就静候结果。到时候,宸云天一倒,宸心璃就再无靠山,本宫要捏死她,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蓝贵妃说完,看到云霏的脸色有些异常,以为云霏是对她的话或者对她的做法有异议,当即冷了脸色,问道:“云霏,你在想什么?”
云霏道:“奴婢只是在想,我们为什么要听宸雪舞的安排?虽然传闻她是玄灵宫的少主,可是,贵妃娘娘上次不是和二殿下一起将玄灵宫一举剿灭了吗?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害怕她?”
云霏只是不想再跟着蓝贵妃为非作歹,但她又不能脱离蓝贵妃的控制,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蓝贵妃的火气和注意力转移到那个名声比粪便还臭的宸雪舞身上。
说到宸雪舞,蓝贵妃是一肚子的火。
“她宸雪舞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本宫听她的话?本宫之所以把矛头对准宸云天和宸心璃,实在是因为她们竟然对本宫不敬!本宫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还当真以为本宫是好欺负的人。”
其实,蓝贵妃介意的是,刺杀宸心璃的那次,宸心璃竟然让罗嬷嬷活着。而今,她也不知道罗嬷嬷是死是活。听闻罗嬷嬷已经死了,可疑心重的她,只看到几根白骨还是无法相信。
如果能把宸云天斗垮,她既可以让宸心璃彻底失去靠山,也可以让自己的亲信去坐那个位置。
如此一来,岂不是一箭双雕?
也正因为斗垮宸云天有很大的好处,所以她才会花那么多心思在这件事情上。
听蓝贵妃这么说,云霏便知道了,蓝贵妃对宸心璃的态度并不会因为她云霏的几句话就改变。与其自讨没趣,不如选择沉默。
专负责王城大案的慎刑司公堂这边,审案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儿了。
慎刑司主审虽然因为有皇上和祁墨在而倍感压力,却也并没有因为祁墨是宸云天未来的岳父就故意偏袒,而宸云天也对指控没有辩驳。不是他不惜命,而是他一想到竟有那么多无辜百姓的爆炸丧生或者重伤,他的心里就倍感难过。尤其是宸云天四周的百姓一样,感染了重症,他更能深刻地体会到那些百姓的苦楚和不易。
主审看着坐在公堂中央的宸云天,迟疑了下。
审案之前,他以为宸云天和其他被带到慎刑司的高官一样,不是为非作歹就是心思恶毒,却没想到从一开始到审案即将结束,宸云天都没有为自己辩解一下。而且,他现在一身憔悴的样子正是因为躬身去了现场查看。若不是真爆炸的中心地带细心查看又和难民有具体接触,他也不会感染重症。
念及此,一向循规蹈矩坚守正义的正审竟有些不忍宣判宸云天的罪。
倒是皇上有些着急,他对宸云天道:“宸爱卿,你若是有什么话就一定要说出来。”
宸云天抬头看向皇帝,“皇上隆恩,臣铭记在心,只是臣对不住那些死去的无辜百姓,恐怕也只有让臣承受这个罪责,才能心里好受一些。”
皇上微微侧脸,特意留意着祁墨的表情。就算此时站在公堂上的人是祁墨府中的一个普通家丁,他也要顾及祁墨,更何况此时站在公堂上的是祁墨未来的岳父!
一说到这个岳父,皇上的心微微凝了下。当初,太子祁风选妃正热闹,而那宸心璃正是蓝贵妃和他最青睐的人选。不仅仅因为宸云天是丞相,还因为宸云天在朝堂上虽是个威严之人,但私下里却宅心仁厚的人,颇得人心,足够当太子的岳父,就算成为国丈也不为过。
可是,祁墨却忽然说要他将宸心璃赐婚给他祁墨。
皇帝从来没听说祁墨和相府有什么密切往来,也没见他与宸心璃有什么私下往来。虽然听说他们一同出去过,可也是跟着祁风去的,他和宸心璃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皇上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要请求赐婚,但既然他提出了,皇帝也只能照办。因为,北离国若无太子,还是北离国。可北离国若是没有祁墨,也就没有而今的和平安定。虚穹国总是窥伺着北离国的繁荣富饶,若不是有祁墨镇国,虚穹国早就攻破北离国的国门了。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