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宸雪舞失望透顶的丞相夫人萧氏,在安抚好丞相后,对宸雪舞少有关心。即便王嬷嬷跑来提过两次宸雪舞不吃不喝,萧氏也没有多余的话语。
对于这一切,王嬷嬷只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断地在宸雪舞房间外徘徊。
这日,王嬷嬷依然如往日一样在宸雪舞的房间外徘徊,身后的婢女们手中都端着托盘,托盘里盛放着各种食物。
可是,宸雪舞就是不开门,这些食物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已过三遍了。
天色渐渐暗淡,天际最后一抹鱼肚白也被黑夜吞噬。
王嬷嬷叹息一声,拂了下手,让端着饭菜食物的婢女们都退下。
婢女们才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嘎吱一声,宸雪舞的房门竟终于打开了!
婢女们赶紧转过身来,等候吩咐。
王嬷嬷的脸上也立即浮现出欣喜的神色,“二小姐,你终于肯吃东西了?”
然而,宸雪舞却连看也没有看托盘里的食物一眼,径直踏出房门,往院口走去。
王嬷嬷猜不透宸雪舞到底要做什么,只有赶紧跟上。
两日多没有吃喝的宸雪舞显然还很虚弱,走路时翩翩欲倒,王嬷嬷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一个不留神,宸雪舞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待走到僻静无人之地,宸雪舞压低了声音对王嬷嬷道:“我要见宫主!”
“宫主前些日子劳累过多,以致伤口反反复复,所以这两日依旧在养伤。二小姐,是否先等宫主伤势好一些了再去?不如我们回房吃点东西吧。”王嬷嬷一想到幽深的玄灵地宫就浑身不自在,上一次,她就差点因为说错话被玄灵宫主当场开膛破肚,现在贸贸然跑去,岂不是找死?
然而,宸雪舞却下定了决心,非要见玄灵宫主不可,尽管身体飘摇欲倒,双脚却依旧固执地往暗黑的璇玑阁走去。
虽然雪已经停了,风却还紧得很,绕着脖子穿入后背胸口,凉到骨子里。
璇玑阁内,妆容妖娆别致的婢女们在看到宸雪舞的身影时,纷纷福身行礼,“见过少主。”
有眼尖的,看到宸雪舞行走不稳,意欲上前搀扶,却被宸雪舞直接掀开。
宸雪舞来到正殿中央,对着锦纱后的女子行礼:“见过宫主。”
锦纱后的女子并没有回应宸雪舞,依然只是慵懒倦怠地倚靠在软榻上,许久,才睥睨了一眼与之隔着一段锦纱的宸雪舞,闷哼一声,“我以为你会饿死在房间里永不出来呢。看来,你还没有那样的骨气。”
对于玄灵宫主的冷嘲热讽,宸雪舞并没有太计较,而是急切地说道:“女儿来找您是有一事相商。”
“相商?恐怕是你已经想好怎么做了,不过是来知会一声罢了。”玄灵宫主语气带着一丝愠怒,显然她对于宸雪舞在永思宫做出的事情很清楚也很恼怒。
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拖了玄灵宫的后腿,宸雪舞表现得比以往沉静许多,只是那双眼眸依然泛着不甘心的狠毒,红唇开合,说道:“娘,想必您已经知道大长公主与我之间有了芥蒂,而且,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和宸心璃走得十分亲近,甚至还帮助宸心璃让她没有在蓝贵妃的酒宴上出丑。如果让宸心璃攀上大长公主这根高枝,对整个玄灵宫的长远计划都极为不利。”
说到这儿,宸雪舞双眼诚恳地看着前方随风轻扬的锦纱,急切道:“女儿恳请娘亲用我们玄灵宫的势力除掉大长公主,否则后患无穷。”
宸雪舞说得急切,锦纱内的女子却依然是一脸的淡定和冷傲,“你以为大长公主是说杀就能杀的吗?”
宸雪舞有些疑惑,“用毒、下药,或者制造她自杀的假象,对我们玄灵宫而言不是很容易吗?而且,这么多年来,我们玄灵宫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并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玄灵宫主冷哼一声,“当着是鼠目寸光的东西,对付普通人我们当然可以用这些手段,但对付大长公主这种皇族人,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惹出无穷后患。如果不是顾忌重重,我又为何不直接杀了宸心璃?”
宸雪舞虽然明白了玄灵宫主的意思,却依旧不甘心,“那怎么办?任由宸心璃攀附上大长公主这根高枝?宸心璃如果真的搭上大长公主这条线,用不了多久,就会得到蓝贵妃的支持,如此一来,三殿下哪儿还有我们的份儿?”
宸雪舞的话音才刚落,一股凌冽的寒风就从锦纱后直刺出来,如一柄无形的长剑,最终点在宸雪舞粉嫩白皙的脸上。
啪的一声,宸雪舞的左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宸雪舞本能地伸手捂住疼得发紧的脸,眼泪一下子溢满了眼眶。
“别忘了你在和谁说话!”锦纱后,女子的声音如玄冰寒铁般冷冽。
宸雪舞立马低下头去,怯弱着:“女儿知错了。”
玄灵宫主站起身来,看向跪在地上像一只怯弱羔羊般的宸雪舞:“大长公主这根刺说到底是你惹出来的,现在竟然还有脸来求我帮你擦屁股,若是换了旁人,恐怕本宫主已经将她碎尸万段了,可偏偏你是本宫唯一的女儿。”
宸雪舞对着玄灵宫主叩了个头,“谢宫主不杀之恩,女儿也只是太忧心我们玄灵宫的将来了。”
对于宸雪舞的话,玄灵宫主似乎并不怎么领情,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想要的只是后宫凰位,才不是我玄灵宫的将来。”
“女儿不敢。”宸雪舞将头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