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姨娘的目光透过相爷的胳膊看到萧氏的身影时,整个身体都僵直了下。
萧氏走到七姨娘床榻,站在宸相爷的背后,“心璃也太不懂事了,怎么把七姨娘给伤成这样?”
“都是奴婢不好。”
萧氏怎么也没想到,袭香竟然敢匆匆跟来,还破天荒地开口抢话。
宸相爷回头看向袭香,“发生了什么事?”
袭香长吸一口气,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小姐一直喜欢新姨娘,总想来新姨娘的院子里走走。可是今天,小姐才刚到新姨娘院子,就看到中毒的宸倾小公子。”
萧氏兀的怒了,“袭香,你在说什么?”
袭香诚恳地看着萧氏,“大夫人,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宸相爷一直紧皱着眉头,挥手制止了萧氏,“让她说下去。”
有宸相爷发话,萧氏便不再吱声。
袭香道:“大小姐以为是七姨娘对宸倾做了什么,所以才打伤了七姨娘以及七姨娘院子里的人。”
宸相爷看向怀里的七姨娘,此时的七姨娘双目含泪,可怜楚楚地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宸相爷怎么也不会把她和伤害宸倾的人联系在一起。
袭香又道:“奴婢虽然刚认识七姨娘,但从七姨娘待少小姐的模样里可以知道七姨娘是个心地善良、心有母爱的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宸倾小公子下手的。”
“那是当然!”
宸相爷十分干脆地说道。
宸相爷的话让一旁的萧氏很吃惊,他竟然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排除了七姨娘的嫌疑。
萧氏往床榻又靠近了些,“妹妹受的惊吓不小,我们还是不要多加打扰得好,可别耽误了大夫给她看病。”
宸相爷却像根本没听到萧氏这句话一般,“少小姐呢?”
宸相爷的问话让房间里主子、婢子们都愣住了,尤其是七姨娘,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扑在宸相爷的怀里,楚楚可怜。
袭香低垂着头,没有人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有多纠结,“少小姐喜欢大夫人,所以大夫人就把少小姐带到大夫人院子里去了。”
宸相爷忽然感到怀里的佳人浑身颤了一下。
宸相爷身后的萧氏笑道,“是啊,那孩子总是嚷着叫着说喜欢我抱,我这个做主母的自然不能推辞。”
“原来如此。”宸相爷意味深长地说了这四个字。
萧氏还要再说什么,宸相爷直接让她先回去。
“那好,我这就先回院子,给你煮点香茶。”萧氏含笑盈盈。
宸相爷的面色依然暗淡,“不用了,让人把少小姐抱回七姨娘身边,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把少小姐抱离七姨娘。”
“相爷……你是不是觉得……”萧氏面色尴尬,急于解释。
宸相爷却依然面色冷淡,“我没觉得什么,你先下去。”
这么多年来,宸相爷还是头一次对萧氏这么说话。
萧氏感觉胸口像有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堵着一般,难受得紧,却又没有办法遣散。
萧氏迟疑了下后,对袭香道,“袭香跟我一块儿,那小丫头也挺喜欢袭香的。”
宸相爷冷冽道:“袭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自己命你院子里的人把孩子抱过来。相府堂堂主母的院子,总不能连个多的人手都没有吧?”
“是,是。”
萧氏没有再多说,陪着笑脸,退出七姨娘的房间。
在转身的刹那,萧氏面色铁青,脸上的笑一下子消失殆尽。
萧氏离开后,宸相爷要袭香回汀泉阁等着大小姐宸心璃回来,并交代,一旦宸心璃回来,就要第一时间向他禀告。
而七姨娘这边,宸相爷则是各种温柔体贴,好言宽慰,直到入夜,都寸步不离。
加之牙牙学语的少小姐很是能逗人开心,任何一个细微动作都能萌到人的心里去了,因此,虽然七姨娘伤得不轻,但房间里还是时不时发出温馨的笑声,将屋外沙沙细语声都掩盖了过去。
北离王城,僻静的猎池山下,一座大气恢弘的院落内,风灯飘飘,细雨纷飞。
三进院落的一个房间里,柔和温暖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
“可有办法为之解毒?”站在床榻前的宸心璃紧张地问一旁的祁墨。
祁墨面色平常,比宸心璃淡定了许多,相比之下,宸心璃更像是宸倾的亲娘,而祁墨充其量只能算个路人。
唯有祁墨双目中的波澜,显示着他对宸倾的关心。
“只能暂时恢复气息。”
祁墨不是不关心,也不是不着急,而是他十分清楚宸倾目前的状况。他用尽内力,唤醒宸倾那颗即将衰竭的心脏已是不易,要说到让宸倾彻底恢复,谈何容易。
宸心璃听了祁墨的话,很清楚祁墨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如果他都没有办法,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救宸倾?
前世,祁墨的医术无人能敌。否则,也不会炼制出玉玲珑那样诡异绝世的毒药。
前世的祁墨!
这五个字眼忽然蹦入宸心璃的脑子里。
前世,她有一次中了剧毒,宫内最好的太医看了也直摇头说回天无力。然而,祁墨却偏偏把她治好了。
慢着——那时,祁墨到底是怎样救她的?
宸心璃微垂着眼眸,认真地思索着。
“我需要一套银针。”待宸心璃抬起眉眼时,对祁墨如此说道。
站在祁墨身后的,贴着半张面具的祁墨属下不悦地问宸心璃,“你在命令我们二殿下?”
宸心璃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