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贵妃稍微冷静了下,才发觉云霏说的在理。于是稍微缓和了下语气,说道:“本宫知道路远航缺军功,也缺在百姓的口碑,可眼下哪里去找那么合适的机会来充实这些?再说了,这些东西都需要时间的累积,相爷的位置就摆在面前,哪里还有时间让我们去做别的?”
云霏道:“娘娘说的是。”
云霏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那个路远航哪里是什么好货色,不是强抢民女拉到自己府邸做侍女,就是强行征收别人的土地来建宅子,更是草菅人命,纵容自己的手下胡作非为。如果让路远航做丞相,还不知道这北离国会乱成什么样子。
蓝贵妃思忖了良久,终于回过神来,对云霏道:“给本宫安排下,本宫要见路远航大人。”
“是,娘娘。”云霏比起雨湄,最大的差别就是她能沉得住气。云霏的心里想法再多,表面上她也能尽量维持着一份平和。而这也正是她在深宫之中能生存下来的原因。当初,为了一百斤米就搭上了自由,虽然有些不值得,可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就算是爬,她也要爬着走完。
王城内,皇宫外,一处僻静的五进院子里,云霏安静而恭顺地站在一个扇形的景观门旁边。
这处院子风景极好,山水相依,鸟语花香,加上是名家打造,三步一景,五步不同,任谁看了都会为这里的美动容。
只是,这一切对云霏而言,都没有任何可以吸引她的地方。
她来自山野,她的心也只在山野,对她而言最美的是山野里那些自由开放的花,是那些随性生长的树,还有那自由自在流淌的小溪……
不远处有调笑的声音传来,不是别人,正是蓝贵妃和那个路远航。
“远航,你院子里怎么又多了些侍女?我说过的,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能再买侍女。这些下贱的侍女,表面上恭恭敬敬,一副温顺的样子,实际上都打着精算盘,巴不得能爬到你的床上,做一回正房夫人。”
蓝贵妃含酸带醋的声音传来。
接着是路远航的声音,“你和她们计较什么?她们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丫头,而你是什么?你可是北离国的贵妃娘娘,身份差别悬殊,她们就是再活几辈子也到不了你这样的地位。”
路远航的话对蓝贵妃而言很受用,蓝贵妃立马娇嗔地笑了起来,“你呀,就是一张嘴厉害。”
“我这张嘴到底厉不厉害,你等会儿就知道得更清楚了!”
“哎呀,你这个死人!竟说这种让人羞死了的话。”蓝贵妃的笑声刺入云霏的耳朵,让云霏阵阵反胃。
蓝贵妃拉着路远航的手道:“我今日来是有正事找你的,你也知道最近大臣们都在向皇上那个老东西上奏说让你来做这个丞相,可是那个老东西犹豫不决,迟迟不肯答应。”
路远航一把将蓝贵妃拉进怀里,“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办法的。”
蓝贵妃撒娇地白了路远航一眼,“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若是真有办法又不会到你这儿来!我如果不来,也不会看到你竟然弄了那么多侍女!”
路远航在蓝贵妃的额头咀了一口,“又来了又来了,她们跟你有天壤之别,地上爬的怎么能和天上飞的比呢?你不仅是天上飞的,而且还是凤凰。”
“就你嘴甜,还是说说正事吧,怎么才能让你坐上丞相这个位置?”蓝贵妃一脸正色道。
路远航道:“那个老东西犹豫的不过是我在朝堂上表现太过平庸,我倒是不着急,只要我们的风儿做了皇帝,我想做什么官还不都是风儿说了算吗?”
蓝贵妃道:“风儿是储君,做皇帝是早晚的事情。可是,那个老东西现在精神得很,不知道他死还要等多久。如果他还要活三五十年,那我们岂不是等得耐心都没了?”
路远航道:“那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这心里想的念的都只有你,至于丞相之位嘛,我没想那么多,因为我知道我的亲亲小可爱会给我弄来的。”
“你啊,倒是喜欢做甩手掌柜。”蓝贵妃依旧心焦,可是面对路远航,竟发不出丝毫脾气来。
而路远航则是又说笑话又说甜言蜜语的,哄得蓝贵妃嬉笑连连。
但是,蓝贵妃到底还是心里放不下这件事情,笑得也越来越勉强。
这时,路远航的随从走了过来,步子匆忙,面色急切。
当他看到路远航和蓝贵妃正在亲热时,立马低下了头,一脸绯红。
“何事?”蓝贵妃看到那随从面色不同寻常,便厉声问道。
路远航仍旧从蓝贵妃的身后搂着蓝贵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仿佛任何事情都有眼前这个女人为她摆平一样。
那随从这才勉强道:“回娘娘的话,听说……听说虚穹国来犯我朝,皇上正焦头烂额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蓝贵妃惊愕,虽然她早听闻虚穹国对北离国物产丰富的一些州县十分眼红,但没想道他们这么快就有所行动了。
那随从略微迟疑了下,仿佛在顾虑什么,接着才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虚穹国侵犯我朝打的旗号是要为他们的国丈大人讨回公道。”
听到这儿,路远航竟忍不住嗤笑起来。“打仗这种事情跟那个死了老婆又和大长公主搞不清的老东西有什么关系?”
随从道:“他们说,大长公主害死了他们的国丈大人,所以……”
蓝贵妃嗤笑道:“很好,我就说那个狐媚人的妖精绝不简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