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宸心璃的惊讶和愤怒,祁墨全当没看见。一面撕,一面点头,“声音确实不错,要是这些金丝线的声音再脆一点就更好了!”
“祁墨!”
第一次,她直接喊了他的名字。
祁墨抬眼,懒眸中泛着波纹,“这件看来不能在太子选妃那日穿了。”
说着,祁墨的视线又挪向搁置着华服的高架,“那件白底蓝花纹的不错,拿来本殿下瞧瞧。”
祁墨回头,发现宸心璃愠怒着一张脸,并没有任何动作。微微挑了一下眉,“舍不得了?”
宸心璃赌气一般走向高架,拿起祁墨说的那套衣服。
“果然不错,素雅大方,质地柔软。远看就觉得不错,没想到近看的时候更顺眼。”祁墨的手轻轻地摸了下衣服。
这时候,宸心璃再也不觉得祁墨那双手有什么好看的了!那哪儿是手啊!简直就是魔爪!
宸心璃看到祁墨的手有所动作,心立马咯噔了下,“既然二殿下觉得不错,就拿回去吧。”若是就这么撕了,祁墨不心疼,她宸心璃还心疼呢。
刚才那件金丝勾勒的长裙被撕了宸心璃虽然觉得肉疼,但那衣服毕竟不是她最喜欢的。而今如鱼肉般躺在冷面阎罗祁墨手里的是她最喜欢的一套长裙,也是她打算在太子选妃大殿上穿的。
“你打算在大殿上穿这件?”祁墨的声音忽然响起,把宸心璃惊了一跳,这个祁墨确定没有读心术?为什么能够猜到她心里所想?
祁墨的眉头微微拧了拧,掩饰不住的尊贵气息在一举一动、一抬头一眨眼间散发出来。
“既然你说这衣服送给我了,那本殿下也不好推却。”祁墨道。
宸心璃像盯贼一样盯着祁墨那双深邃如幽谷一般的眼睛,她不得不承认,祁墨的眼睛是她见过最好看的,随意的一瞥便能勾勒出一幅上品水墨。
但是此刻,她却发现祁墨那双随意就能勾勒出一幅水墨画的眼眸中闪动着危险的气息。
他到底想怎样?再次撕了?
不行!
说什么这套长裙也不能被他给毁了!
早知道这个男人这么危险,刚才在他一出现的刹那就该想办法把他“请”走的!
就在宸心璃思忖着要如何阻止这个丧心病狂的冷面阎罗时,让宸心璃险些魂飞魄散的一幕出现了:
不知什么时候,祁墨竟催动了内力,集聚成一团火光。火光在点燃那件素雅别致的衣服后噌的一下窜成耀眼的火苗!
“祁墨!”
她第二次直呼他的名字。
然而,祁墨那张绝尘的脸并没有任何异常,平淡得让人误以为他此刻催动内力燃烧的不过是件寻常东西,而不是价值不菲的华服!
宸心璃顾不得那么多,扑上去就抢,只是,她的动作终究还是没有他的内力快,华服在他的手心里快速地划为了一团灰烬。
“你不是说送给本殿下了吗?怎么又舍不得?”祁墨露出一脸的疑惑,甚至做出天真的样子看着宸心璃。
宸心璃的内心已碎成粉末,她发誓,如果祁墨不是她前世好友,她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了!就算武功敌不过他,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衣服被焚烧后残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让宸心璃有种抓狂的感觉。
“让我看看你其他衣服。”祁墨丝毫没有因为宸心璃的抓狂和崩溃而停止,反而起身,直接走向那堆可怜的衣服。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宸心璃盯着祁墨的背影,仿佛要用她犀利的目光把祁墨看穿看透。
祁墨没有回头,只是三下两下,那些衣服就成了一对废布。
等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祁墨才回过身来,用娟狂带魅的目光看着宸心璃,“我只是来帮你淘汰掉不值得你穿的衣服。”
“那我应该说声谢谢了?”顺便再问候他的八辈祖宗?
看到宸心璃愠怒却又强行压制的样子,祁墨竟觉得很有意思,那种捉弄人的快感是他这个冷面阎罗以前从不曾体会过的。而且,他忽然发现,原来女人生气的时候的样子挺可爱的。
女人——
这个词蹦出祁墨的脑子时,惊了祁墨一跳。这么多年来,他从不曾想过这个词,今日忽然想到,竟让他内心深处涌起一股酥酥痒痒的怪异感。暖暖的,甜甜的……
“谢就不用了。”祁墨回过神来,看到宸心璃仍用饱含愠怒的眼睛盯着他,便又补充了句,“毕竟大恩不言谢。”
大恩不言谢!祁墨!你当真是说得出口!
已站到祁墨身侧的宸心璃本想强行压制心里的怒火,但听到祁墨说“大恩不言谢”时,她的小暴脾气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当即抓起祁墨的手臂,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
宸心璃这一咬,并不普通,她在决心要咬祁墨时就暗暗催发了内力。
宸心璃的内力虽不如祁墨体内的内力强大,但也不弱,如此强劲地咬下去,若是普通人,肯定会被直接咬穿手臂,并被内力震得经脉俱断。
虽然宸心璃很清楚,祁墨的承受能力以及反应能力都超乎常人,但她如此强劲地咬下,再怎么也都会让他吃痛。
然而——
宸心璃还是把祁墨这个妖孽想得太简单了,祁墨只是在宸心璃突兀地咬到他手臂的刹那略微沉了一下双眸,之后便恢复了淡定。
反倒是宸心璃,咬得牙齿都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