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俊俏又奇怪的少年,他的长相和气质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坐在寸心对面的男人显然对少年很有好感,他邀请少年上车,少年却没有搭理他。
两人的对话很有趣,男人问少年:“你是聋子?”
少年的手忽然握起了腰畔的剑柄,他的手已冻得比鱼的肉还白,但动作却仍然很灵活。
男人笑了,道:“原来你不是聋子,那就上来喝囗酒吧,一囗酒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害处的!”
少年道:“我喝不起。”
寸心没有想到少年居然会说出这么样一句话来,突然感到少年无比的可爱,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很不想承认,除了相貌,两人没有一点可比性。男人估计也被少年的单纯直白萌到了,说道:“我请你喝酒,用不着你花钱买。”
少年道:“不是我自己买来的东西,我绝不要,不是我自己买来的酒,我也绝不喝……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吗?”
男人:“够清楚了!”
少年:“好,你走吧。”
男人沉默了很久!忽然一笑,道:“好,我走,但等你买得起酒的时候,你肯请我喝一杯么?”
少年瞪了他一眼,道:“好,我请你。”
男人大笑着,笑声中有着寸心无法理解的潇洒坦荡。
马车已急驶而去,渐渐又瞧不见那少年的人影了,男人突然对寸心说道:“你可曾见过如此奇怪的少年么?我本来以为他必定已饱经沧桑,谁知他说来话却那么天真,那么老实。”
寸心笑了笑没有回答,对于一个活了上千岁的老女人,见过的妖魔鬼怪人数不胜数,这个少年虽然奇怪,但意外的讨人喜欢。
男人也不指望寸心回答,只是路途多寂寞,自言自语自问自答罢了,答案也早已在他的心中。
到了小镇寸心就和他们分开了,临行前寸心还是问了男人的名字,修真讲究的是因果,不管怎样这个善良又温柔的男人总是帮了她,只要知道他的名字,终会回报过去。
男人笑了笑:“不过栽了夫人一程,夫人不必介怀。”
显然男人不想说自己的名字,于是寸心也没有多问,现在的寸心走失了丈夫,离开了儿子,失去了法力,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关注别的事。
这只是一个关外的小镇,并不大,寸心当了自己的一副耳环,在集市上买了一匹马,就找了一家酒楼打算吃一顿,顺便听一下这个时空的消息。
小镇并不繁华,寸心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栈本就不大,这时住满了风雪所阻的旅客,就显得分外拥挤,分外热闹。
进客栈的时候寸心看见院子里堆着十几辆用草席盖着的空镖车,草席上也积满了雪,东面的屋檐下,斜插着一个酱色镶金边的镖旗,被风吹得蜡蜡作响,上面绣着狮子不像狮子,老虎不像老虎的动物。
寸心知道自己的容貌在凡间非常出色,但现在没有自保能力,不想太过招摇,就在之前路过的成衣店里买了一件墨绿色的斗篷,将自己完全掩盖起来。
幸好这里是与关外的交界口,形形□□什么人都有,寸心这样的装备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客栈前面前厅,不时有穿着羊皮袄的大汉进进出出,有的喝了几杯酒,就故意敞开衣襟,表示他们不怕冷。
寸心进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空桌了,虽然她没有什么洁癖,但是也不愿和那些行为粗鲁,满脸胡渣的大汉坐在一桌,怕他们吹嘘的口水喷在她的饭菜里,影响食欲。
相比起来,角落里那个穿着白衣静静喝酒的男人实在是顺眼多了,本来七分的颜色,被那些那些自吹自擂的的人衬托出了十分。
不过刚刚分开,没想到又在这里见面了,不过小镇这么小也在情理之中。
寸心没有半分犹豫的,直接走到了男人面前:“嗨,咱们又见面了!”
寸心整个身子都包在了斗篷里面,连整张脸都被帽子遮着,不熟悉的人根本不认识她,不过男人显然听出了她的声音。
理所当然的寸心和他坐在了一桌。
这个男人是一个酒鬼,从他不停的咳嗽中可以看出这个人的身体并不好,不过依然酒不离手,寸心也没有劝他不要喝酒,毕竟一个酒鬼会说出n个理由来捍卫酒鬼的‘尊严’。
等她回复法力之后或许可以在空间里找找疗养身体的丹药。
过了一会儿,寸心的饭菜上来了,一盘咸菜,一盘炒鸡蛋,一碗饭,不像在场的人那样大鱼大肉,十分的素淡。
常年的锦衣玉食寸心也有点不习惯这样的饭菜,不过现在她身上的钱并不多,她的那对耳环是鲛人的泪珠,对于凡人来说也十分的稀有,但是寸心只当了五百两,买了马匹和斗篷之后,就只剩下四百五十两。所以她要省着点用。
来这里也是看这里三教九流,人员混杂,可以打听消息,吃饭反而是次要的。
长久以来的习惯使得寸心一举一动都不由的散发出贵族的傲然。
李寻欢虽然没怎么和他说过话,但是却一直暗中观察这个女人,不可否认的,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但是漂亮的女人也往往意味着麻烦,而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
渐渐地李寻欢发现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也知道怎么和人保持距离,刚刚开始李寻欢还以为自己回来的行踪被人知晓,这个美丽的女人是被人派来打探他虚实的。
但是现在李寻欢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