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吼完后,面容上还依然有几分不忿与余怒,他淡淡的朝着他们开口道:“这事我全然不知,多次千叮咛万嘱咐的,底下的人却全当耳旁风!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管家连滚带爬的磕了几个头,眼睛一转溜,瞬间明白了几分,他哭喊道:“老爷惯来疼爱二少爷,吩咐底下的人吃穿用度样样不可少,可哪知道她们竟阳奉阴违!真是该死啊…!”
一唱一和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韩穆霖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没有在说话。而见他们都没有搭理的意思,黄少傅只能气急败坏的挥了挥手,开口道:“滚去把那个给二少爷制衣服之人,与贴身伺候的人都带下去打三十大板!”
“是!老爷…”管家麻溜的下去了。
三十大板,呵!
这种事,她自然也不想搀和的,便低着头自顾自的勘察着马车,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痕迹与证据,场面一下就凝滞了下来,可忽然,一道带着几分控诉的男人声音与马蹄声划破了此时的凝滞场面。
“我说韩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罗坤吁的一声停下了马,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里带着几分委屈和控诉,原本那fēng_liú潇洒倜傥的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疲倦与风尘仆仆。
“罗坤…!”七七的眼睛瞬然亮了起来,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罗坤,惊喜的开口。
罗坤看着七七嘻嘻笑的开口:“你这小丫头,还是这么没大没小!怎么几日不见,想爷了…?”
罗坤嬉皮笑脸的逗弄着七七,见她羞羞涩涩的小女生模样也有些惊讶的开口:“哟,小七七还懂得害羞了!?”
简林安看着七七羞涩的模样,淡淡的开口:“罗兄怎么来了…?”
罗坤闻言,转过了身来,朝着简林安眨了眨眼,一双桃花眼弯弯,道:“老师如今被贼人污蔑,我怎能坐视不理,因而我便从信州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怎么样,小爷是不是够义气!…”
韩穆霖闻言,似笑非笑的撇了他一眼,开口道:“你回来有何用,查案有简兄与张尧兄就足够了,你回来添乱么…”
罗坤十分无奈的撇了韩穆霖一眼,小声嘟囔道:“小爷好歹也是武功高强,一个打五啊,难道你对查案就有用了…?你还不是一样…”
韩穆霖凉凉的撇了他一眼,罗坤的话尽然的咽进了喉咙里,他把马交给下人牵了去休息喂草了之后,便站到了简林安旁边,也不吵闹,定定的看着那马车里的死者。
简林安的眼神闪了闪,摸着死者手心里的那厚厚的老茧,和尸体背部的一些旧伤痕迹,忽然转过头看向黄少傅,淡淡开口:“黄大人,可否请问一下,黄公子的亲生爹娘可在…?他的亲身爹娘是何人…?”
黄少傅愣了愣后,才抿唇开口:“他的亲生爹娘已经病逝,原本也是府内的下人,一直兢兢业业的,而立辅也算是从小在府内长大,知根知底的,感情自是深厚,因而两月前才认了过来,也算是个可怜孩子,却没想到……”
黄少傅重重的叹了口气,眉目里满是担忧与不忍。
简林安的眼神闪了闪,看着黄少傅淡淡开口:“那他逝去的爹娘叫什么名可否告知…?”
黄少傅淡淡的笑了笑,没有任何迟疑的开口:“薛大诚,穆梅英,都是府内的老仆人了,进府怕是有十来个年头了,立辅也算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简林安默默的记下了这两个名字后,眼神敛去了所有神色,朝着黄少傅淡笑开口说道:“黄大人节哀顺变,晚一些仵作应当会来验尸,劳烦到时黄大人配合一些…”
说罢后,便与张尧和韩穆霖,罗坤等人坐上了马车,准备赶往了刑部判部事傅绍华傅大人的府邸,去一探这最后一个死者傅子喻的尸体。
马车十分大,因而她们这么多人坐里边也并不显得十分拥挤,倒也能说的上宽敞,只是气闷了一些,而原本就因为这四庄算的上是连环杀人案件的原因,本就内心沉甸甸的,此时更是凝重了几分。
“张兄,我们如今得赶紧查出这开封城内有哪些庭院里有雪柳花,而一个个的来排查,而这事我们也不应当大张旗鼓,由韩兄与罗兄去夜探排查为最妥,我怀疑……”
简林安的眸色深了深,眼神里闪过一抹厉色。
韩穆霖罗坤见状眼神都纷纷转了过来,落在了简林安的脸上,韩穆霖沉吟道:“怀疑什么…?难道是这黄少傅有什么问题…?”
简林安看了韩穆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抿唇道:“我怀疑,这后两起杀人案与前边的两起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而且这黄少傅定然有问题,若真是西夏人所为,为什么不挑亲生儿子下手,要挑这么一个刚认回来的儿子呢…?而且这黄立辅在黄府也不见得有多受宠,就从那中衣和手上的老茧和背部的旧伤就能看出来……”
罗坤猛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开口:“什么西夏?这次案子和西夏有关…?”
张尧也愣住了,怔怔的抿着唇看着简林安,脑海里在听到西夏两个字时候轰然炸响开来,怎么会跟西夏有关呢。
简林安看着他们疑惑却又震惊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