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七月里了,天气闷得紧,程央已经换上了薄薄的蝉衣,还是觉得动不动就会冒汗。这大清早的,便摇上了扇子。她正在房里与采月说话:“你今天去给嘉儿做点开胃的菜吧,这大热天的,我看他昨夜里整夜惊醒,怕是没有睡踏实,再去弄些解暑的酸梅汤来,用冰镇着,等午后给嘉儿喝一碗,记得别让他多喝了,这孩子贪凉,多喝容易伤脾。对了,给世子也备上些,晚上要是过来可以直接喝”采月一一应下浮世烟尘。这时采青进来报:“小姐,晴夫人房里的人来了。”
程央:“让她进来回话。”
来得正是那位老婢女。看到程央后便行了大礼,程央让她起来后才回话:“夫人,晴夫人让我邀请夫人,问夫人方便时能否去一趟?”
程央道:“我明白她的心意,回去跟她说,等下午后人少,我便过去一趟。让她也迟些午觉。”
老婢女谢过程央便回去了。
午后的太阳正烈,所有人都狠不得躲进冰镇的房里不要出来,程央为了不让人起嫌,便乘着正午绕着小路来到了晴夫人的院子。
近来,晴儿的院里少有人打理,绿荫茂盛,倒是比别处更为阴凉,再加上院落本来就在央儿的西面,在这样的夏日反而成了难得的避暑之地。
程央才走了5分钟的路,已是满头大汗,还未到晴儿房门前,晴儿便打开门迎了出来:“晴儿该死,让夫人受罪了。”
程央:“姐姐这是干什么,姐姐有事,我乐意过来。”
说着二人便进了屋,晴儿道:“采月也去偏屋坐坐,喝碗我上午做的冰镇绿豆汤解解暑。”
说完便关上了门,又对程央说:“姐姐快坐下,来喝碗绿豆汤,可别中暑了。”
程央笑着喝了几口道:“放心吧,我可没有那般娇气,没来府上前,我娘可把我当男孩儿养着的。”说着二人皆笑了起来。
程央喝完了绿豆汤问道:“姐姐的绿豆汤与我房里做的不同,可添了什么不是?”
晴儿笑着说:“夫人的嘴果然是叼,一下就偿出来了,我是放了几颗莲子,还是自己院里的莲花结的呢,绿豆与莲子一起煮,解暑的效果更佳,要是放在以前,我会留些新鲜的让婧儿剥着吃,莲子弱的时候也是不错的零嘴。如今……”晴儿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今,我只好都晒干了,做其它食物了。也不知道婧儿有没有中暑。”
程央道:“姐姐放心,我隔三差五会去看一下婧儿,辛夫人自己没有女儿,对婧儿倒是不错。还别说,婧儿正是一天一个样,那皮肤好的,就像春日里的水蜜桃,世子也是十分宠爱的。”
晴儿沮丧地说:“没有娘亲在身边,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呢?”
程央拍了拍晴儿说:“姐姐放心,近日来,我时不时在世子面前提起婧儿,提起姐姐,我发现世子内心对姐姐也已释怀,所以,我想着借婧儿的生辰,再为姐姐求个情,能让姐姐与婧儿母女相聚。”
晴儿听完,闪着泪光的眼里有了亮光,她对程央说:“谢谢夫人为我周旋,妾身别无他求,只愿我的婧儿平平安安。”
程央:“那是自然,我也是做母亲的人,我能理解姐姐的心情。”
晴儿突然脸色一变道:“怕有的人身为人母,却无母爱,婧儿在她身边一日,我自然是不放心的。”
程央:“所以眼下唯有让婧儿回到你身边才好让你安心。我等下回去时带些你煮的绿豆汤回去,好让世子明白你的心意。”
晴儿脸上露出一丝欣慰道:“谢夫人,晴儿今生幸好遇到夫人这位贵人,不然,整日里昏昏沉沉,被人利用[黑篮]赤司巨巨,我是你的脑残粉!。”
程央:“只要姐姐以后活得明明白白就好。我们姐妹同嫁一夫,也是缘分,自当互相扶持,相伴一生。”
晴儿:“若是那辛月也是这么想就好了,女人,再怎么争也只是男人生儿育女的工具罢了,何必呢?!我算是看透了,什么情啊,爱啊,都是假的,在男人眼里,只有子女是自己的,权利是自己的,女人,嘿,随时可以换。”
程央听着心里也是一阵隠痛,晴儿虽然有些气话,但这何尝不是真话呢?
晴儿见程央脸色有变,便不好再说,只好安慰道:“姐姐这是悲观了,夫人在世子心里还是有份量的,与我等出生的不同。”
程央握着晴儿的手说:“姐姐有所不知,你今日所说,何尝不是妹妹心中所思,妹妹虽在夫人位,但处境也是凄凄,姐姐今日的遭遇,妹妹也是感同身受的。姐姐可以无争,妹妹即使无争,也不免被人算计。”说着冷笑一声道:“妹妹何尝不是走着姐姐的老路,被人算计着还在夸人好呢!”
晴儿听也理是伤感:“想来也是,如今你我可算同病相连。”
二人都想到了自己的悲凉往事,短暂地陷入了沉思。
突然,晴儿说:“夫人,我觉得当下倒不是把婧儿接回的有利时机。”
程央:“姐姐此话何意?”
晴儿:“夫人若是能想法让我能每日见到婧儿,那便是最好不过了。我想见见辛月,给她说些事。”
程央不解地问:“有何事要同她去说?”
晴儿:“如今我已没有利用价值,辛月自然要避着我的,但我却是要找她,我要提醒她那常夫人快要临产了。”
程央不明,问道:“姐姐这是何意,妹妹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