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顺利生产,对于程央而言,也是松了一口气,在这府上,人虽不多,但家却难当,就如辛夫人,虽说她落得今日的下场,多半是自作自受,但谁又能明白她心中的苦,同为女人,有谁愿意做别人的配角,做丈夫的管家?若是程央,她也会如此,要么得到丈夫的爱,要么就做自己冷面总裁狠狠爱。
程央一路思虑着,晴夫人却是不明,问道:“夫人一脸凝思,你也觉得常夫人有异?”
程央听这一问,有些摸不清头脑,说道:“姐姐这话何意?”
晴儿叹了口气道:“夫人啊,不是我说你,要是辛夫人没出事,我敢保证,这府上的女人都不敢有异想。”
程央:“姐姐这话很有深意啊?”
晴儿:“不是我多嘴,是夫人太心软,您可是未来的皇后啊,若是这么没点威信,怕是这些府里的老人们要爬你头上来。”
程央:“姐姐说得极是,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地,就是提不起劲来,对于一府上下的姐妹,我怎能狠得下心来?”
晴儿:“妹妹心善呢!但我却觉得,你这样迟早是要后悔的。”
程央看着晴儿,露出友善的微笑,二人便相视道别。
晴儿看到的是程央不谙世事的一面,程央内心关注的的确不在此处,她与她们不同,她要的本就是世子的爱,如今爱已不在,她并不想要他的承诺,他的江山。也话她与这个时代本就不同,所以,在别人眼里,她是另类,甚至有些傻态。
程央回到住处后就立即叫让采青,去了程府。
只有回到了母亲的身边,程央才觉得安心,觉得那颗心才找到了归处。母亲看着女儿的脸再也看不到过去的快乐,转而代之的是女儿满心的愁容,这样的改变,只有母亲才能体会。看着女儿匆匆而来,见到自己却不说话,母亲心内焦急,却也只是温柔地看着女儿,不说话。
程央见到母亲,也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一切原本美好的愿景正在一步步远去,对于父母,程央内心无限愧疚,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母亲此时内心想得却又是不同,看到女儿今日的愁容,只恨当初自己的不坚持,若是自己拒绝了皇后,给女儿指个安稳的人家,比如说子轩,那么女儿便真的是无忧无虑,夫妻俩便再无后顾之忧愁。
还是程央先开了口:“娘亲,多日不见,您和爹爹都还好吗?”
吕夫人:“我们都好,除了想念你们兄妹几个,其他都好。”
程央:“大哥二哥有来信吗?”
吕夫人:“你二哥每月必有来信的,你大哥上个月还来京城买办,刚来看过我们。”
程央沮丧地说:“果然是女儿最为不孝,近在身旁,却不能时时来问候。”
吕夫人安慰道:“我与你爹爹都明白央儿的心思,我们家姑娘长大了,知道疼惜父母了。但如今我们两老只要养好身体,吃饱穿暖,便无所求了。倒是你,在这一大家子中,日子总会艰难。”
程央笑了笑说:“母亲放心,我与往日不同,经过这么些事,央儿已经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吕夫人:“唉,人呀,总要在不断的磨练中才能长大,若是你注定要嫁入这样的人家,多些磨练,与你也是有益的。”
程央苦笑道:“是啊,不知痛,哪能记住伤,皇家的女人着实难当啊平凡的小公务员生活!想来,我的娘亲才是最最幸福的女人,一生都有爹爹的爱相伴,着实让人羡慕。”
吕夫人听女儿打趣,也是笑了,说道:“跟自己的娘亲还这般玩笑!”
程央笑着说:“一半玩笑,一半也是真话,我要是有娘亲这般幸福,有爹爹这样痴情专一白男子想爱,死也足矣!”
吕夫人打了一下程央道:“竟胡说。”
程央也觉得失仪,便对母亲说起了世子吩咐的事。说到此事,便又双眉紧收,心情凝重。
程央:“娘亲,世子时时陪在皇上身边,不得脱身,他只让小格子来传了个话,以防万一,让哥下令,让他关键时候起兵,只是这事甚大,我只能来问问父母的意见。”
吕夫人:“世子所虑非虚,只是,这起兵之事重大,难不成就以我们妇孺的一封家书便决定了?这事,还是要与你爹爹商量一下。”
吕夫人拉起女儿的手,一起来到了程老爷的房间,程老爷正在榻上看书,看到女儿来了,便放下手中书本,笑着看着女儿,程央见父亲脸色红润,也是长舒一口气,与母亲分别在父亲的榻前坐了下来。
程央:“爹爹气色不错,看来康复有望啊!”
程仰远与妻子对望,妻子点了点头,程仰远说:“儿啊,爹爹很好,其实一直都很好。”
程央瞪大眼睛看着父母,母亲捏了捏女儿的手说:“都是形势所逼,若不是我们提前一步,怕是你爹爹的性命不保。”
程央这才恍然大悟,想到父母如此不易,便流下了眼泪。母亲为程央拭去泪珠,程央破涕为笑道:“这实在是太好了,若是哥哥们知道,也会安心许多。”
程仰远:“还是不知道的好啊,世事难料,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儿啊,你在他朱家生活,也当事事周全啊,凡事都得留个心眼。”
程央握起父亲的手说:“爹爹放心,只要你们都健健康康的,央儿便没有顾虑了。”
吕夫人叹了口气道:“这次央儿过来,是有一事要做,此事也只有老爷能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