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大部分普通人在悠闲地欢度黄金周的时候,工地里有人辛苦地搬砖,舞台上有人挥洒着汗水,电脑前有码农撑着疲倦的双眼。在各处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有人上演着各种各样的大戏,每个人都只看到自己世界的一隅,并认为自己看见了全局。
唐谨言站在新村集团大楼上看风景。自从那次约宝蓝时发现这里的视野开阔,他就时常喜欢上来看看,做不到俯瞰首尔,却也能让自己看得远一些。
他总觉得近期朴元淳那边安静得诡异。
首尔市长之争关系到政治大局,他不相信对方在明显弱势的情况下会毫无反击之举,也许有些什么在背地里酝酿,一爆发就是惊天动地。
自己能做的已经做了,自己的手怎么也不可能伸遍所有地方,如今只剩下被动等对方揭牌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神不定。就像早年在赌场混迹,明明自己手握三条6,对面只有3457的一把破烂,可底牌没亮之前你永远不知道那是不是最后一个6,翻出来笑着问你6不6?你除了骂一声6你麻痹也只能认输。
和金英敏背后的民主党人接触过,可对方倒也知道什么叫待价而沽,至少眼下这一刻是不会出卖同党的,唐谨言暴躁起来一时有点迁怒,很想把他们旗下男团再抓来打一顿……
可明知道焦躁也没用,冷静下来还是觉得该做些别的什么,于是他联系了光州。
光州对于韩国也是个很特殊的地方,从古到今都属于“穷山恶水出刁民”的所在,古时义军四起,近代各种学生运动,从抗日到闹独立再到闹民主,到处都是光州在冲锋陷阵。历年来被日军占据过,被美军盘踞过,爆发过被全斗焕镇压死了无数人的光州民主化运动,是民主党的大本营之一,同时还是掀起了社会大讨论的《熔炉》案发地。
堪称神一样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朴槿惠的掌控力度和对釜山没什么区别,唐谨言此前进军全罗南道,也是打算从附近慢慢往这里渗透,直接进军不用想都是和去釜山差不多的结局。这次竞选光州广域市市长的几个候选人要么是安哲秀的人,要么是文在寅的人,总之和朴槿惠没什么关系,但毕竟是竞选,只要有所求,就有可以钻得进去的空子。
脚步声响起,李允琳从身后走来,在唐谨言边上立定:“尹壮铉表示,如果他竞选获胜,能接纳我们的势力进光州。”
“只是如此而已?”
“能做到这一点就不错了,朴元淳对七星帮也不过是做到这一点而已。”
“嗯……”唐谨言沉吟片刻:“给他加码,就说我们愿意包揽乐安邑城民俗村的专项基金善政费,同时给国立博物馆捐古百济时期的一些文物,作为他上任之初的第一笔政绩。此外,我们帮他和中国牵线。”
李允琳嫣然道:“最后这句比较重要。”
尹壮铉,新政治民主联合成员,典型的在野党派系,本届光州广域市市长的有力竞争者。他之所以能和唐谨言谈得有来有去,因为他的主张是亲中的。至于这个主张是为了捞取政治资本呢还是真心,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双方有这么个对接点。
“即便如此,还是对首尔釜山的战局没什么帮助。”唐谨言叹了口气:“只能算是为以后铺路的举措而已。”
“不用太操心,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允琳抱着他的腰:“你一操心我就心疼。”
“我们就这么点底蕴,不趁着这次地方大选举和各党党首大选举的时候培植势力,错过机会就再也没有了,不操心怎么行。”
“不操心,可以操我啊。”
“……”唐谨言转移了话题:“你姐姐那边怎么样了?”
李允琳摇摇头:“还没开始做,近期注意力没法放在这种事上面。倒是那边有进展了,明天我们那部魔改版《*********就首播了。”
“嗯,这事我知道,一直关注着呢。”
李允琳幽幽道:“当然,事关t-ara嘛。”
唐谨言抿了抿嘴,没有回答。
李允琳又道:“济州岛那边没问题吗?恩硕说好几拨竞选人到处宣讲,形势乱乱的。”
“问题不太大,恩硕不懂这方面,看人演讲就忧心忡忡。”唐谨言笑道:“济州岛是总统大人的要地,知事之位她是志在必得的,用不着我们太操心。我们保住金炳立的市长位置就可以了,毕竟我们的手也伸不出整个济州道,更没必要没事找事去和朴槿惠对上。”
李允琳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恩硕在济州岛有不少日子了。”
唐谨言眼睛微微一眯,淡淡道:“你觉得是让他和泽生换个位置好呢,还是下面的人做个轮换好?”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离间你们兄弟感情就好。”
“未雨绸缪是必要的,有些本不该发生的事往往源于放任和滋长,必要的轮换也是为了他们好,即使你不说我也在考虑,与你无关。”唐谨言淡淡道:“目前竞选形势下不宜换将,等尘埃落定了再说吧。”
“下面的人可以先轮换一批。”
“嗯……”唐谨言正在考虑,手机忽然响起,一看来显,正是李恩硕。
“九哥,有很多兄弟跟我说,在济州岛太久了,想和首尔的弟兄们换换岗。其中有好多想回首尔结婚的……”
唐谨言长长吁了口气,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你看着办就好,和泽生做个对接吧。不知不觉,下面的兄弟也大规模的要结婚了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