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没多久,天气突变,竟然下起了暴风雨。

海岛上的暴风雨比陆地上可怕许多,乌云压顶,竟有千军万马摧城来的气势,原本上一刻还十分明亮的天色一下子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有一道道闪电,撕裂浓稠的黑幕,像一把曲折的利剑,直插头顶。

狂风呼啸席卷而过,似乎想要把所能碰到的一切连根拔去,宁溪满耳都是墙壁门窗的“嘎吱”怪叫,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她远去,她终于明白这儿的房子为什么都造得那么低矮,而且土墙要比别处厚上一倍了。

幸好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她已经把该做的准备都做好了,宁溪用火石点燃她在地上准备好的柴火堆,红红的火舌燃起,照亮了一室的漆黑,在屋子里投下影影绰绰的影子。

地上是宁溪捡来石块搭起的简易炉灶,灶上架起大锅,锅内盛满清水。

宁溪先往锅中投入两棵青草,那是她在路边拔来的蜈蚣草,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药性,可是在熬药的时候添加进去,却可以起到加强药性的作用。

然后隔着袋子用石头将袋子里晒干的美梦菇砸得粉碎,统统都倒进锅了,用大火熬煮起来。

尽管外面依旧是狂风暴雨,但宁溪还是把窗户大大地敞开,只是把屋子里所有的家具都移过来挡住,不让风把火吹灭了,同时在自己的口鼻上也蒙上了厚厚的布巾,尽量不要吸入太多熬煮出来的气味。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倒是为她的行事提供了方便。

宁溪自己刚刚交换的时候也没有想好这些美梦菇要拿来怎么用,既然是会让人上瘾还有致幻功能,当然不能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体积带在身上也不现实,因此她决定要把它炼制成粉末,带在身上也好见机行事。

锅内的东西熬煮了几个时辰,已经变成一锅粘稠的糊状物,宁溪把还没穿过的那套衣服拿出来,覆盖在木桶上面,然后把锅里的汁液一点点倒上去,一边倒一边用一根小树枝拨弄着,让汁液渗透过布料过滤到木桶中,最后剩余的渣滓她也没有浪费,用力地拧着衣服,尽量把每一滴精华都挤了出来。

过滤出来的汁液继续倒回锅中熬煮,宁溪把用过的那件衣服清理干净,用手撕成几块像手帕那样大小的方块,扔进锅中继续熬煮。

宁溪坐在炉灶前的地板上,一边添柴烧火,一边盯着锅中嘟嘟冒泡的汁液,神思恍惚,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忽然“咚”地一下倒地,睡了过去。

当然在宁溪自己的感知里,她并没有睡着,而是回到了上辈子她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那时候她刚刚拿到她人生中第一个国际级美食大赛的大奖,全世界的媒体都在盛赞她的年轻和天赋异禀,风头一时无两。

然后她那帅气多金,宠妹成狂的大哥笑眯眯地走过来,对她说:“还不快去换衣服,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婚礼?谁的婚礼?”

“傻妞,当然是你的啦!就要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了,高兴得傻了吧?”

“我的婚礼?”宁溪当真是有点傻了,要说上辈子成功的人生里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没有找到相伴一生的良人了吧,年轻的时候一心一意沉浸在厨艺中,等到功成名就之后,才发现,身边的男人要不就是冲着她的名气,要不就是冲着她的金钱来的,要找一个真心的人竟是那么不容易。

宁溪依稀感觉到自己在做梦,可是又觉得这梦境实在太像是真的了,连手上婚纱那如云的触感都真实无比,换上美丽的婚纱,宁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位最高贵的女王。

在神圣的婚礼进行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礼堂,她的新郎身穿一套合体的纯黑色西装在等她,高大的身材好到爆,可是他的脸却始终藏在一团迷雾之中,怎么也看不清楚。

宁溪好着急,她的新郎究竟是谁呢?

大哥面带微笑地把她的手交给新郎,在神父的引领下进行婚礼宣誓,然后互相交换戒指,闪亮的钻戒在她手指上熠熠生辉,最后,神父宣布,新郎亲吻新娘。

看不清面目的新郎慢慢靠近,终于在四唇即将相触的那一刹那,宁溪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君骞煜,是你呀!”

对方邪魅一笑,单手托起她的下巴,强力而霸道地亲吻了下来……

与此同时,岛上的另外一个地方,另一个人也在做着成亲的美梦。

君骞煜身穿大红礼服,胸前系着一朵红花,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地迎回了他的新娘。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最后送入洞房。

君骞煜整个过程都牢牢地盯着他的新娘,生怕一个错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他的新娘是多么的美啊,纤细的腰肢就像是风中细柳,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偏偏又是那样的摇曳多姿。

站在他的新娘面前,君骞煜心跳如雷,握着喜杆的手竟在微微发抖,终于一用力,挑开了她头上那块红绸布,新娘白皙的小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果然是他的宁溪,一张素脸不施脂粉,娇俏灵动,顾盼生姿。

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人搂入怀中:“宁溪,你终于嫁给我了。”怀中的娇人儿红唇微启,颤颤地唤了一句:“煜哥哥。”君骞煜脑中“轰”地一下,气血翻涌,不管不顾地对着那张小嘴亲了下去。

小女人主动投怀送抱,贴在他身上磨蹭,小手牵引着他,主动拉向自己的胸前,君骞煜忘情地揉捏着掌中的饱满和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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