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骞煜听完这个消息以后,沉默了良久,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好,那我们就走一趟。的是当初让宁溪十分惊艳的那辆五星级马车,一应用具以舒适为上,这一趟旅途前程未仆,现在他能做的,也就是尽力让她还在的每一天,哪怕无知无觉,也要过得极尽舒适了。
周平把煜王要带宁溪前往大越国求医的事告诉了夏波公主,夏波公主连忙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了回去,然后告诉周平说,已经让她父王安排了人在两国交界处迎接煜王一行,并亲自护送去寻找国师。
为了轻车简行,这次君骞煜只带了五个侍卫,其中一个侍卫还兼职车夫,就这么一辆马车就准备出发了。
小心翼翼地把宁溪抱到马车上,身下垫着厚厚的软垫,身上盖着轻薄的羽被,车内燃着淡雅的熏香,君骞煜正要开口吩咐出发,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周管家气喘吁吁地喊:“紫云姑娘,你冷静些,别冲撞了王爷。”
“扑通!”紫云突然在马车外面跪了下来,那声响大得旁边听到的人都替她膝盖疼:“王爷,求您让紫云跟着您一同前往大越国。”
君骞煜眉头一皱,有点儿不耐烦道:“为何?”自从上次新婚之夜,宁溪跟他说紫云似乎有点儿不对劲之后,他便让人专门盯着她,别让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后来发生那样的事,他就完全把她忘到九霄云外了,压根儿就没想起来宁溪为什么要说紫云不对劲。
这时突然见她冲出来,忽地心中一动,莫非她与这件事竟有所关联?示意前来阻拦的侍卫,让她继续说下去。
紫云猛地磕了几个头,前额立刻红了一片:“都是紫云的错,害得王妃如此,请王爷给奴婢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君骞煜面色一冷:“此话怎讲?”
紫云万分愧疚地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接着又道:“奴婢自知罪无可恕,不求王爷宽恕,只求王爷能在这趟大越之旅中给奴婢一个恕罪的机会,不管结果如何,回来之后奴婢定当以死谢罪。”
听她这么一说,君骞煜算是明白过来了,为什么宁溪会这么心急,三月之期不到就这么急急忙忙地引蛊王入体,原来都是这个女人惹的祸,说真的,刚听到的时候真是恨不得一脚过去踹得她肠穿肚烂。
可最后来时理智占了上风,知道这么做于事无补,紫云怎么说也跟了他多年,用得还算顺手,是个能干的。
“那你说说,带着你去有什么好处?”
紫云脸上一喜,膝行上前两步,连忙道:“奴婢生母乃大越人氏,奴婢自幼熟悉大越国语言,对大越的风土人情也有所了解,到了大越国之后,在人际沟通方面,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而且奴婢武功不错,又身为女子,一路上王爷在照料王妃方面,若有不便之处,或许奴婢也可以帮上一点儿忙。”
君骞煜想了一下,她说的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儿道理,也不管她是否还需要回去收拾行李之类,直接吩咐道:“给她一匹马,出发。”
紫云一脸感激之色,跨上牵到她身边的马匹,跟在缓缓开始移动的马车后面。
由于心中有事,这一路谁也没有心思欣赏路边景色,只是一味埋头赶路,一路行来,只觉风沙渐大,空气也变得十分干燥,已是到达了边境。
这一日下榻的是一个叫做库勒的地方,这地方风沙极其肆虐,满目土黄,着眼望去,所能见到的人全身上下似乎都蒙着一层土黄色的灰,分辨不清衣服头发本来的颜色,出去转一圈回来,哪怕是用布巾蒙脸,眼睫毛里也会夹满了细碎的黄沙。
可当地的人们随遇而安的本事十分强大,便是这样大的风沙之中,也依然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街上甚至还有卖胡饼的,胡饼上盖着一个纱布罩子,有顾客上门的时候,那纱布罩子一拿开,胡饼上就落下了一层黄沙,不管是小贩还是顾客都浑不在意,随手那个小扫帚将那粉尘扫落便是。
当初夏波公主说的那来迎接的人便等在这儿。
大越国的人接了君骞煜一行,来不及说什么客套话,马不停蹄地又出发了,据他们说国师现在不在王城,而在天山之中。
天山海拔极高,一年之中有大半年的时间是大雪封山,无法通行的,如今倒是可以上山,可是还有半个月便要开始下雪了,如果不赶在这半个月之内及时上山,那就只能等到明年才能上去了。
按照脚程计算,从这儿赶过去,半个月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是刚刚好,途中还不能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才成,因此他们不敢拖延,一接到君骞煜他们,便马上动身,连这些话都是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说的。
越往前走,目光所及的绿色便越少,满眼都是黄沙,竟是走到沙漠上了。
在沙漠上赶路真是不易,白天极热,夜晚又冷得够呛,不时还有要命的狂风,稍不留神就变成一场沙尘暴,像宁溪这样一直在马车里的还好些,在外面和几个大男人一起风吹日晒,早就不见了往日娇嫩白皙的模样,变得风尘仆仆。
幸好大越国的这些人都是老马识途的,倒也没走什么弯路,一路虽然艰辛,也还算是顺顺利利的。
又走了几日,天气越来越冷,身上的衣裳从单衫换成了夹袄,再然后连棉袄都要上身了,君骞煜担心宁溪整日不动弹会着凉,给她裹上了雪狐皮的大衣,那雪白柔软的皮毛围着一张莹白的小脸,让人看了忍不住打心眼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