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晴风转身走进了身后挂着希苑的院落,一进房便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床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床幔的顶端,双手用力的握紧再握紧,就连手心被指甲掐出了血都无所觉b>
速风盯着一派平静的房门,挥挥手遣散了所有人。他很清楚,这平静下蕴藏着怎样的风暴。
瑶妃娘娘走那一晚,王爷也是如此的平静,只是自那过后他便变了一个人,成天里嘻嘻哈哈,可笑意却从不达眼底,也未进过他的心。只有在他默默的注视着陆凌希时,他脸上绽出来的笑容才会透着几许温暖。
唉!先是最亲近的母妃,现在又是最心爱的女人!别人几辈子都不一定会遇上的事情,王爷全都赶上了。皇上呀,都说你最疼爱三王爷,可若是这份疼爱中要夹杂上这许多的痛楚,甭说一个王爷,你就是把整个天下给我,我都不愿意。
“王爷,你这样憋着伤身体,这里是王府,不是皇宫……”速风终是不放心的推门走了进去。
这些年王爷身边能说上话的人,除了楚浩那怪胎神医便只有速风了。速风虽然是属下,可在北堂晴风的心里,他同时是兄弟,是可共生死同命运的兄弟。
“出去!”北堂晴风冷冷的出声。速风非但没有出去,反而更加走近了几步,道:“王爷,速风就在这里,随便你怎么发泄。”
北堂晴风倏地弹身而起,挥拳便向着速风打去,速风不躲不让,闭上眼等着那蕴含着暴风雨的拳头落到自己身上。
“还手!本王好久没跟人过招了。”
北堂晴风话语一出,速风的身形便倏地后退,同时紧闭的双眸睁了开来,抬腿便冲着北堂晴风扫了过去。
北堂晴风喊了一声来的好,便揉身迎了上去。
直打到天大亮,两人都浑身冒汗才停了下来。北堂晴风抬手拍着速风的肩膀道:“你小子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居然能跟我周旋这么久而不落下风。”
速风抬手摸头憨厚的笑了,他的武功都是王爷传授,他只知道勤能补拙,一有闲暇便自己捉摸着练功,却也没有想到,到现在能在王爷手底下过招了。
发泄过后,北堂晴风仰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说道:“速风,你说我该怎么办?父皇始终不松口,难到我与她终究是没有夫妻缘份吗?”
速风一怔,“这才两日不到,王爷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是呀,才两日不到,可在自己心中,却俨然过去两年之久。果然是爱的愈深,牵挂便愈烈么?
“希儿,你可好?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不惜一切代价。”喃喃低语过后,北堂晴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速风看了一眼睡过去的北堂晴风,起身把他的身体在床上摆正,然后又为他盖上了被子,才转身搬来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就那么趴在椅背上睡了过去。临睡前,他也低喃出声,“王爷,为了你,我也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天牢中,陆凌希身影刚从上面的通风口滑下,便耳听得有脚步声走了来。
“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笑?”随着话语的出口,锦衣人抬起的手也刚好落了下来。那些随着他而来的所谓守卫们,全都举着剑要冲进牢内杀人。
“有胆你们就进牢房内试试看?”陆凌希没有理会锦衣人,而是冷冷的扫视着那些举着剑准备进牢内杀人的所谓守卫。
守卫们摄于陆凌希那泛着杀意的清冷眸光,更是震摄于她那不容置疑的口吻!陆凌希一夜间首富萧家败落的连渣都没剩的事情,他们可是听说过好几个版本,就是了平凡的那个版本,也把陆凌希说成了可只手摘星拿月的无敌存在。
试问,面对如此一个陆凌希,谁心里不犯嘀咕!何况,刚刚那人还说了,不许杀她。斩草不除根,后患夜夜侵,这话他们更是懂的。
“愣着做什么,动手!”锦衣人一见所有人都摄于陆凌希的威势,面面相觑不敢动手,立时便怒了。同时,劈手就近夺了一个守卫的刀,举着便要进去杀陆安。
“只要你敢动手,我就敢保证,怜心宫内今晚尸横遍野!萧贵妃万虫钻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凌希的话语说的不疾不徐,却又恰到好处。
“你,怎么知道是我?”锦衣人身形一僵,那高高举起的大刀,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不落也不收回!
“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浓郁的狗屎味吗?隔二里地,我就闻到了,还能不知道是你,萧,云,天。”陆凌希一撇嘴角,刻薄而羞辱人的话语就那么不用想的溜了出来。
“你……”萧云天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高举着的大刀也一点一点的向下落了下来。
这边厢,萧云天的大刀没敢落下,而那边的怜心宫中却持续的响着凄厉的喊叫声!早在那黑衣人出现的刹那,陆凌希便默默摧动着萧怜心腹内的蛊虫,逼着她来天牢见自己。
不错!不愧是萧贵妃,这么能忍,都这半天了还没来见自己。陆凌希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萧贵妃有当特工的潜质,便又弯起唇角迎上了向她走来的萧云天。
“陆凌希,今晚我看谁还能来救你?”萧云天将手中大刀别在掖下,伸手拉下脸上的面巾,冷笑着向陆凌希走了去。
陆凌希脸上的表情丝毫未有改变,只是淡笑着仰头看向那通风口,倏地,冷眸一闪,俏脸一绷,沉声喝道:“现身!”
随着陆凌希这一声冷喝,天牢外响起了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