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的青隐眉头轻皱,他来为了解这死局而不是制造杀局的。何况数年前跟随陆远龙时他还曾欠下林笛一个天大的人情没还呢!向他偷袭那是万万不能。
“殿下,云山寒冰已悉数运到,您看放在密室的哪一边较为合适?”青隐假装没看懂太子的眼神示意,反正他才来不久,看不懂他的眼神示意也属正常,若是看懂了怕才会引起他的猜忌呢!
太子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为青隐没能看懂他的示意而恼火不已,可他既已开口问了,他便随手往旁边一指。
青隐便指挥着人把那硕大的云山寒冰给搬到了御林军刚刚拍过的墙体放好,寒冰一块压一块,最后十几块还是踩着梯子才放置上去,却生生将那半面墙体给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殿下,外面的那些冰怎么办?”青隐说话间若有意若无意的扫了两眼停下来观望的林笛与众御林军。
“哼!林统领,外面剩下那些冰就交给你了,记得检查完后让你的人帮本殿下把冰都搬进来放好,要是误了今夏宫中的用度,下场你懂。”太子听着青隐的问话,再看着他来来回回在林笛与从御林军身上扫视的动作,瞬间便明白了他擅自搬冰前来的用意。冷哼一声便转身走出了密室!
虽然太子心中依然忐忑难安,可他相信青隐既然来了,定是有了万全之法。何况这本就是一个死局,也刚好借此看看他的能力与真心。
林笛一看太子转身走了,便将目光转向了脸带面具的青隐,拱手道:“敢问一声这些冰是怎么回事?阁下又是奉的谁的命令运冰来此储存?”
青隐立刻拱手还礼道:“相必这位便是林统领了,小人虽然是新来太子府当差,可也知道每年夏天的宫中用冰都是由太子供度,怎么这位大人却是不知?”
青隐不答反问,既避开了林笛的问话,又将问题抛回给了林笛,这一句话听着像是废话,实则巧妙无比。
林笛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后宫妃嫔用冰向来都是由内务府供奉,至于皇上在御书房所用的冰还真是多由太子提供。
想到这一点上,林笛的眉头皱的越发深了,密室建在假山之下,的确阴凉避热。难道这一密室真是太子每年储冰所用?那么……
有了这一层认知,林笛那本就悬着的心益发不安了,抬眼草草扫了两眼已精略摸过两面下层墙体御林军,大手一挥,“撤!”
林笛带人走出密室,刚行到花厅一则便被太子冷着脸拦了下来。
“林统领这就走了?把我好好一个太子府给翻了个底朝天,就这么走了?传将出去,我堂堂一朝太子还有何颜面见人?来人,把林笛给本殿下拿下,就地格杀。”
听着太子最后两个字出口,林笛的眸光也昏暗了下来,可现在他不占理,又没有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云皇那边也不会得到什么助力,便强自压下了心底的那一抹恶气。
深深呼了一口气,林笛单腿弯屈向着太子殿下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微臣确是奉命而来,不周之处还请殿下多多海涵。”
御林军因为甲胄在身的缘故,单膝跪礼已是大礼,所以太子也没有想到一向眼高于顶的林笛会对他行此大礼。
怔了一怔后,便轻哼一声道:“林统领休要以此来瞒骗本殿下,今日这事本殿下绝不会就此罢休。”
林笛深知太子睚眦必报的德行,可眼下他也只有先低头,谁让他人在皇家的矮檐下呢。
“如果太子殿下真要追究,微臣也没有办法!只有御前定论。就此告辞!”林笛说着便起身向外行去。
太子哪里肯依,好容易绝处逢生有了转机,他又岂能就此放过林笛。大手一挥便有一队数百太子府卫冲将出来,一字摆开与林笛所带领的御林军形成了对峙状态。
林笛额头之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此番他所率御林军人众只有数十,哪里会是数百太子府卫的对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危急时刻,太子府门房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通传。
“逍遥王爷过府!”
听着这一响亮的通传,林笛悬着的心悄然落了下来。王爷来了,他定可以全身而退。
“大哥,大哥,听说今岁的云山寒冰已经到了,可能分给弟弟一些……”北堂晴风一边说着一边走了来,看到花厅前荷刀举枪的两方人众,那张开的嘴愣是半到没能闭上。
“那个,大哥你跟林统领这是在对抗演兵?”北堂晴风半张着嘴巴,伸手在太子与林笛两人身上来回的点了点,唇角边还挂上了一抹饶有兴味的浅笑。
太子仰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脸上怒火中烧的情绪,再回过神来脸上已是淡然一片。
“呵呵,三弟还真是会开玩笑!就我这区区的太子府卫哪里敢给御哥我这次算是栽大跟头了。唉!真是虎落平阳遭犬平,父皇不过是几天前稍稍斥责了一句,便有人不把我这太子放在眼里了。”
“嗯?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不把一国储君放在眼里?脑袋不想要了么?”北堂晴风看着唱作俱佳的太子,眼角余光再看了一眼垂头耷脑的林笛,心中暗叹了一声。
螺戏太子是行家,北堂晴风也不是新手!两人可谓是棋逢对手。
太子没有说什么,而是阴笑着将目光投向了林笛。北堂晴风是谁自然是一点就通,虽然他在外的名声比较废,却也仅止于他的玩乐荒废正事之上,智商与反应力方面还真是鲜少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