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意气峥嵘,轻拂炽热显飘姿。
甬道周围,道道火灵之气,若倒悬游走的河流,悠浮于四方之中。
天翊孤身而立,目所向,可见不远处有一赤红光口,似火灵飘絮的源头所在。
自那光口中,传出一股强烈的召唤感,天翊只觉己身心海如遭狂风暴雨来袭,惊起滔天波澜。
他顿了顿,复行而去,任凭周遭火气贯掠,却无法撼动其身丝毫。
三两步后,天翊来到了光口处,延目之下,豁然开朗。
只见得,一方血色般的空间映现眼幕,一道道火灵之气复道行空,纵横交织,呈阡陌之势。
那些交错的火灵之气,宛若蛛网般分布,萦流所向,不知何处?
天翊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眸色中满含不可思议。
下一刻,他的视线猛地一凝。
那里,有着一座赤红的莲台,莲座上,静置着一卷不知名的画卷。
画卷上,赤氤密布,游丝缭绕,升腾下继作道道火灵之气弥散开来。
天翊痴痴以望,脑海中,无端响起千鸣百啭之音,一道身披赤霞、彩练当空的灵鸟在其眼前一闪而过。
“盗得乾坤祖,阴阳是本宗。”
“天魂生白虎,地魄产青龙。浴火作朱雀,上善为玄武。”
“青龙白虎掌四方,朱雀玄武顺阴阳。”
天翊迷蒙以言,说着说着,他的眉头趋皱了起来,他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辰南子此时可没心情理会其他,欣喜若狂道:“小子!南宫布道图,那是南宫布道图!!”
天翊从恍惚中醒转,心道:“南宫布道原来指的是一卷画轴?难道这南宫布道图与神兽朱雀有关?”
天翊的记忆中,不乏关于神兽朱雀的讯息。
若在前世,他只当那些东西乃是玄乎、星野之说,作不得真。
而在今生,天翊方才发现,曾经那谓为神话传说的事或物皆得以在真实中映现,只道匪夷所思。
玄之又玄,谓之众妙之门,而他似乎便是从那一扇门中走出,来到了风澜大陆。
天翊收了收心神,连道:“辰老,南宫布道图,到底是什么?”
他之言辞,略显急迫,能让辰南子都这般大惊失色之物,又岂会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轴画卷?
辰南子沉了沉气,应道:“小子,你何以得知朱雀之名?”
天翊一愣,适才迷蒙之际,他确是道说了一些玄乎之语。
还不待天翊作答,辰南子再道:“盗得乾坤祖,阴阳是本宗...青龙白虎掌四方...朱雀玄武顺阴阳,这些话又是出自哪一位子圣之口?”
天翊想了想后,开口道:“辰老,这话乃是易子所说。”
“易子?”
辰南子一诧,问道:“他同老子、庄子、孔子也是至交好友?”
天翊笑而不语。
辰南子赞叹道:“易子的实力,定已臻至通天彻地之境,华夏村,当真一人杰地灵之地。”
说着,辰南子不由心生向往,恨不得――胁下生双翼,直飞到华夏。
天翊依旧笑着。
辰南子则是沉寂着,似在考究着什么,继而悠悠长叹,久不得语。
他很想问天翊,问问他为何离开华夏村?
以他之眼力跟见识,自能判断出,易子等圣人的实力,绝对强大到不可想象。
天翊曾告诉他,庄子羽化后,老子郁结之下,咯血长空,寥寥几日后便归西而去。
那孔子跟易子呢?他们还在世吗?
以他们的实力,风澜只作一方小斗,要寻到天翊还不轻而易举?
辰南子怀着复杂心绪,若有忐忑地问道:“小子,他们为什么不来找你?”
天翊顿了顿,从容道:“辰老,众圣们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在他们的眼中,去留无意,只当是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辰南子愣住,惊愣住,沉默好半响后,方才叹道:“仅是这一份悠远心境,便非我所能及。曾经我只道‘庄下有尘拦’,却不知‘尘拦’不在‘庄下’,而在庄外。”
见得辰南子感慨万千,天翊淡笑置之,有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解释与劝慰。
就在天翊与辰南子沉寂之际,这一方空间突起剧烈晃动。
“轰...轰轰...”
放眼而望,可见静置在那莲座之上的画轴,宛若遭受风袭般颤抖不止。
萦绕在画轴上空的火灵之气,突变得凶猛激进起来,撩动下,如游龙腾蛇四窜飞射。
一时间,原就血色绕空的一方天地,顿变得更加殷红起来。
天翊皱了皱眉,连道:“辰老,我该怎么做?”
辰南子道:“南宫布道图,也算得上是一件器物,你需要做的很简单,将其认主。”
天翊点点头,身子一展,直朝着莲座飞去。
让天翊骇然失色的是,其身影尚且还处于腾空之势,一道火色鞭影已是抵至其身前。
只听得“啪”的一声,天翊的身子直直被抽飞出去。
“噗嗤...”
天翊一口鲜血喷洒出来,体内好一阵灼烈翻腾。
凝眼一看,但见那火色鞭影早已虚散不见,唯独剩下漫天的火灵之气。
辰南子关切道:“小子,你没事吧?”
天翊一脸痛苦:“辰老,我没事。怎么给我的感觉,这南宫布道图,好似有人在操控一样?”
辰南子坚定道:“不可能!此等神物,谁能操控?”
天翊苦涩一笑,他很想说,既然如此,那还让他认主它干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