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万籁俱静。
月明,星灿,造化之域笼罩在澈澈星空下。
星光与天色相浑,将苍穹勾勒得辽阔无边。
赤蓝光幕内,雪如尘,漫踪天野,蝶舞飞扬一片白。
千钰依偎在天翊怀中,颊面映红,嘴角露有浅笑,一缕醉香幽远。
翩跹而来的雪花,迎香而落,临至两人身前,纷作消融。
回馈而来的纯元之力,源源不断地涌入千钰体内,继而被元婴吸收。
那如实质般动人的元婴,吸收纯元之力后,开始缓缓发生改变。
初生。
成长.......
很长一段时间后,千钰的元婴,已从一幼小的生灵,演变成一小女孩形态。
这“小女孩”乃是她的出窍灵体,浑身晶莹如玉,完全由雪元之力融汇而成。
她有着一双晶莹的眸子,灿若星辰,此刻正呆萌地眨巴着双眼。
若是让天翊见得千钰的出窍灵体,定会震惊得无以复加。
....
数年前,深冬雪飘。
一饥寒交迫的小乞丐,在中土皇城中落寞而行,他形单影只、衣衫单薄,凄苦无依。
他踽踽前行,只道是天寒色青芒,北风话凄凉。
他停下脚步,寒冬暖光,高院围墙。
那里,有一富丽堂皇的府邸,横匾上镌刻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元府。
府邸门前,曾伫立着一个小女孩,她有着一对晶莹的眸子,灿若星辰,弯弯的月眉下颤动着长长的睫毛。
她身着一身华丽的秀美锦袍,一颦一笑,流露着高贵的气息,清雅灵秀,让人心醉神迷。
小女孩见小乞丐凄冷孤苦,取了一件麻衣粗袍以及数个热气腾腾的馒头。
这些,都是她给他的。
那时候,她小,不懂事,以元府的底蕴,锦衣美食只作寻常。
可对于小乞丐来说,一件麻衣粗袍,数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却足以融化那寒冬的冰冷。
她走的匆忙,小乞丐亦走得匆忙。
小乞丐带走了麻衣粗袍、馒头,却在那里留下了永远也泯灭不了的记忆。
他只记得,那府邸叫元府,那小女孩被人唤作――“玉儿小姐”。
....
翌日,天空澄碧如洗。
武忘等人怀着忐忑的心情,伫立在赤蓝光幕前。
光幕内,千钰已经清醒,她静静地凝视着天翊。
当想起醒来时她与天翊那衣衫不整的一幕,她的脸颊上娇羞欲滴。
她为天翊穿戴好了一切,她只当那一切都未发生,或者说,那只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梦。
她平息片刻,敛好神色。
此时,天翊神态安详,呼吸匀称,他静静地躺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咻咻...”
下一刻,那缭绕在周围的赤、蓝光芒,突地冲天而起,回还飞落下,直直没入天翊体内。
见此一幕,武忘等人纷纷围将上前,当见得千钰与天翊安然无恙后,他们那悬着的心,终是安定了下来。
“老大!”
“不忘!”
“唔唔!”
他们顾不得辰南子的告诫,围着天翊呼唤个不停。
天翊的睫毛颤了颤,那紧闭了一年多的双眼终是缓缓睁开。
朦朦胧胧中,一张张熟悉的脸庞映入天翊的眼幕。
武忘道:“老大!”
幻茵等人道:“不忘!”
小笨“唔唔”了一声,天翊醒来,它打心里欣喜。
小貂躲卧在千叶怀中,泪眼迷蒙地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千钰与武忘。
别人不知道昨夜光幕内发生了什么,小家伙却是一清二楚。
那温情缠绵的一幕,直让小家伙心若绞碎般疼痛。
泪水在武忘等人的眼中打圈,呼之欲滴,小貂的眼中亦是饱含着泪花。
天翊嘴角轻扬,阔别已久的笑容映现而出:“我没死?”
众人愣了愣,关于一年前之事,他们也疑惑不解,唯一知晓内情的辰南子对此却是只字未提。
辰南子道:“他没下手杀你,他留在了造化之域,参悟造化的神奇。”
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便是南宫离。
南宫盈盈一顿,轻声喃了句:“爷爷。”
天翊笑了笑,听得南宫盈盈的低喃之音,他已猜出那对自己手下留情之人是谁:“辰老,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老人家放弃了南宫布道图与北冥布道图?”
众人纷纷而望,天翊的疑惑亦是他们的疑惑。
辰南子道:“一颗叶落纷纷的树以及一道来自灵魂深处的洗涤之声,不雨花犹落,无风叶自飞。”
众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不明辰南子话中之意,惟独天翊与史大彪自若以对。
史大彪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天翊道:“静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颜笑而视,辰南子已经惊愕地讲不出话来。
当日之事,他未曾向任何人提及,史大彪被剑王带走,天翊处于迷蒙昏沉中。
这些话,都是那神秘之人所说,现如今却被天翊与史大彪信口拈来,这如何让他不震惊?
武忘道:“老大,你们说的什么意思啊?”
千叶等人一脸茫然,根本不明所以,小笨挠了挠头,又见憨态。
还不待天翊开口,史大彪便已接过话来:“我们什么也没说,我们什么也都说了。”
此时,天翊的脑海中,无端浮现出一颗金灿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