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无忆言谈平平,虽无高谈雄辩之豪迈,但却给人以掷地有声之触,且平添了不羁与洒脱。
真作假时假亦真,有作无时无还有。
就如天翊曾说――不忘是不忘,不忘不是不忘,不忘还是不忘。
寥寥几语,道尽了多少无常,蕴藏了多少沧桑,又有谁能度脱十方?
东方文宇勃然变色,颊面肌肉受愤怒鞭挞而颤抖不休,双目中迸裂出火般凌厉目光,切齿声“格格”作响。
他是真的怒了,可还不待其努叱成言,一道道青光疏落其手,缭转凝汇,继而演作一翠绿长棍。
东方无忆道:“我已抹除‘佛皇棍’内的神魂印记,现将此物还于你东方阁。我是无忆,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面色不改,字字如刀,刀可斩钉,刀可截铁。
东方文宇一怔,低了低眼,但觉那紧持于手的“佛皇棍”竟有种要脱手而去之势。
见状,他紧攥着“佛皇棍”的一手不由地更紧了一分,瞪目而视,愤懑与幽怨齐飞。
东方文宇未做多言,在他想来,这是东方无忆自己的选择,东方阁没有他,依旧还是东方阁。
他冷哼一声,转身欲离。
就在这时,一道轻喝传来:“人可以走,但无字令却要留下。”
说话的是天翊,言谈之际,他已走上前来,一脸和气地看着东方文宇。
东方文宇眉弯成峰,呲目欲裂地看着天翊:“不忘,我东方文宇要走,虚空战场中还无人能留得下我!”
说着,东方文宇御风而起,提携长棍直飞云天,其速之快,奔雷不相及。
天翊轻掀了掀嘴角,绽出一抹微笑,掩手下,一张长弓便已搭引在手。
众人惊诧之际,只听“嗖”的一声,一道金色箭矢已是破云穿雾横贯长天而去。
箭动,人动,人随箭动,长空上有音绕来:“我不忘要留的人,虚空战场中还无人走得了!”
抬望眼,两道流光一闪而逝,目不可追。
东方无忆冲武忘笑了笑,武忘却以鄙夷回之,这让东方无忆好一阵尴尬。
南宫盈盈早已凑到武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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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眸带浓浓的关切,不时偷瞄着武忘身上的伤口。
千钰等人神情定安,东方文宇的悬河之言,他们不信,但天翊之豪语,他们却是深信不疑。
西门剑馨道:“不忘能将东方文宇留下吗?”
东方无忆道:“他可以,但他不会留下他。”
西门剑馨一愣,疑道:“为何?”
东方无忆笑了笑,道:“留下他有何用?不忘要留的,是无字令。”
西门剑馨恍然明了,千钰等人饶有意味地看了看东方无忆,他们对天翊信心满满,却不料东方无忆对天翊也这般坚信。
于此之际,长空深处,突起轰鸣阵阵,仿若雷音,滚滚天来。
同时,一道痛嘶哀嚎之声响彻天地:“不忘!你会后悔的......”
举目而望,只见天翊踏云而来,他一手持一青绿长棍,一手执一四方之令。
棍为“佛皇棍”,令为“无字令”,两物都是东方文宇之物。
天翊去时无多,没人知道适才发生了什么,他们知道的是,东方文宇夸下的海口,转瞬便被天翊打破。
天翊身影落地后,一道道惊目纷纷加持其身。
他取了东方无忆的无字令,众人不觉吃惊,可他竟然连“佛皇棍”也一并夺了回来,这才是众人惊愕所在。
从东方文宇之前那只言片语中不难推断出,“佛皇棍”对于东方阁而言,意义非常。
天翊抢了“佛皇棍”,岂不是要与东方阁结下仇隙?那可是四方阁之一。
见得众人这般诧惊,天翊微微一笑,目光落到东方无忆身上:“东方阁很强,佛皇棍也很强。”
东方无忆面显疑虑,轻点了点头。
天翊扬了扬手中“佛皇棍”,又道:“我有一物相赠于你,你可敢接?”
他的行举已经很明显,那要送给东方无忆之物就是其手中的“佛皇棍”。
西门剑馨瞅了眼东方无忆,后者若是顺了天翊之意,他那“勾结外人”之嫌便如坐实般难辨。
她很想劝他,却终究没能言语出口。
东方无忆稍顿片刻,继而大笑出声:“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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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笑,笑得不羁自如,笑谈之下,风虎啸,云龙吟,壮怀激烈。
言落,天翊已将手中“佛皇棍”朝着东方无忆抛去,东方无忆顺势将其紧握在手。
入手之棍,轻鸣微颤,若有附和之韵。
东方无忆道:“可能给我一个理由?”
天翊含悠而笑:“很简单,‘佛皇棍’只有在你手中,才是‘佛皇棍’。”
东方无忆道:“可我也会杀人,而且还会杀很多人。”
天翊淡淡道:“你要杀的人,都该杀之辈。”
东方无忆道:“你怎么知晓我要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
天翊笑而不语,轻一挥手,追灭长弓搭引而出,眨眼便成满月之势:“我有‘追灭’弓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东方无忆瞳孔一缩,心底深处突有波澜激涌,天翊的话对他触及颇深。
伴随着他的回之一笑,风已平,浪已静,其神色如常,心若止水。
见此一幕,千钰等人尽皆疑愣,天翊这又是送棍又是引弓且还言说莫名之语,意欲何为?
武忘凝视着东方无忆,见后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