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无心,男儿有意,壮怀欲补乾坤缺。
鹰鹤何事奋云宵?驾凤垂翅登云里。情脉脉,恨悠悠,发双指。
热血肯为狂客止,微躯拼为狂客死。横尸何借登云名,解纷岂博世间名?
不平聊雪胸中事,愤方休,气方消,心方已!
青霖放之不下,不仅因他有着满腔的热血,也原由他的高情厚谊。
天翊的平淡自若,那是因为这般多年下来,他早已铅华不御,纵使心底深处悸动翻涌,也处之弥泰。
他二人,一人为师,一人为徒,两种心情,孑然不同。
天翊与青霖小谈片刻后,折返到自己房中。
此时,月行中天,似瑶台之镜,拂照着人清且安。
天翊举首以望,忧来如洪涛,凄怆汹涌,摧摄心神。
感知到天翊的不安忐忑后,辰南子怅然轻叹,自顾以言:“小子,你的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的责任!”
正与此时,天翊的屋外突有清音传来:“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俗尘前。若得花酒与车马,驱驰小径我得闲。”
言落,史大彪已推开天翊的房门——“吱吱!”
见此动静,天翊从出神中回转,转目而视,只见史大彪的两手中,各提悬着一坛佳酿,此刻正醉意醺醺地朝着他摇曳走来。
史大彪满面绯红,迷蒙道:“不忘,你独自凭栏,倚仗之下,可曾听到江声?”
天翊面色如常,淡淡道:“大彪兄,你可见过横于星河之中大江?”
史大彪愣了愣,三两踉跄,人已来到天翊跟前,随意将一酒坛递给天翊后,他方才朝着苍穹望去。
那里,纤云弄巧,银烛光冷,星垂月明。
沉寂半响,史大彪轻悠一叹:“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彷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说着,史大彪提坛狂饮,酒入喉腹,咕咕之声,连绵不休。
天翊微微皱眉,道:“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史大彪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道:“不忘,你难道真不知道‘帝所’在何处?”
天翊笑了笑,道:“大彪兄,你喝多了!什么帝所,什么天语,都抵不过时过无声,岁过无痕!”
史大彪猛地摇晃着脑袋,连带着持拿在手的酒坛之中,也惊起酒水触壁的回荡声,道:“你一定知道的!一定...”
言语未终,史大彪整个人已飘摇起来,他缓缓闭上眼,继而瘫软了过去。
见状,天翊无奈笑了笑,将史大彪安顿好后,他便席地而坐静修起来。
无相神衣内,辰南子满脸疑惑,天翊与史大彪的对话,总是那般的玄妙高深,哪怕以他的老练,也只听得含糊莫名。
转眼间,一夜即逝,长河渐落,晓星暂沉。
一大早,武忘等人便纷纷汇聚到了天翊屋外,见得屋内别无动静,众人唯有静候以待。
稍等了些时候,天翊的房门终是打开了来,然而让人惊愕的是,落入眼幕的身影,并不作天翊,而是史大彪。
此刻的史大彪,不停地微晃着头颅,他一副睡眼惺忪模样,似乎还未从大梦中醒转。
众人愣住,满眼错愕地盯着的史大彪,他们的眼神中,颇多不敢置信。
武忘道:“大彪兄,你怎么从老大的房间中出来了?”
千钰等人纷纷凝定在史大彪身上,武忘的这一问及之言,诠释了他们为何会那般的惊愕失措。
史大彪怔了怔,随口道:“我昨晚似乎喝的有些过头了,所以才与不忘共寝一室。”
这话一出口,武忘等人顿时大惊失色起来。
武忘道:“大彪兄,你说你跟老大共寝一室?”
千叶道:“不会吧?这之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不忘还有着这嗜好?”
千钰怔住,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偏又什么也道不出口。
幻茵东张西望着,气息都显得紊乱不平起来,她与千钰一样,也落得个无言以对。
见众人这般神态举止,史大彪恍然明悟。
他笑了笑,没有刻意地去解释什么,反是欲盖弥彰道:“怎么?你们莫不是嫉妒大彪不成?你们难道忘了,早在当年离开盼墨别院的时候,我便是不忘的人了!”
言罢,史大彪也不顾众人那满面的惊诧,洋洋自得地朝着客栈大厅走去。
与此同时,天翊也从房内迈出身来,让天翊颇感不适的是,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中,似乎涵盖了许多意味难明的神色。
武忘道:“老大,昨晚你跟大彪兄共处一室?”
天翊神有莫名,但却自然而然的点了点头。
千叶口直心快,想也没想,说道:“不忘,你不会真有那嗜好吧?”
天翊一愣:“那嗜好到底指的是什么嗜好?”
千叶皱了皱眉,若嫌似弃道:“就是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的嗜好!”
天翊稍怔,继而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彪兄不过是多喝了点酒而已。”
说着,天翊在众人那满目惊愕的目光中,徐徐而去,他走得从容阔度,但却给众人留下了难以释怀的疑惑。
千叶一个悸颤,道:“钰儿妹妹,此事关乎你的终身大事,你可要好好探查一番,且莫让人有机可趁啊!”
她这话不知是做玩味,还是做忠告,但落入千钰的耳中,总归是给人以瘆意。
武忘等人一脸尴尬地笑了笑,继而一同朝着大厅走去。
当见得天翊与史大彪在大厅中有说有笑时,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