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一般无二,两人的交手,落得凌厉绝霸,掀起的动荡,撩得山河失色,日月无光。
激战了好些时候,伽罗再次选择了罢手。
他笑望着天翊,继而自若地敞开怀抱,迎接天翊卷怒的棍力。
落棍之下,伽罗的身躯轰然碎裂,化作缕缕幽烟敛散不存。
面对这一幕,天翊很无奈,无奈之下,他取出了五行封天印。
此时的五行封天印,整个印身都染成了血红之色,只微一瞄眼,便让人不寒而栗。
天翊也不拖沓,把手一抛,五行封天印顺势闪摇入空。
“轰隆隆...”
片刻不到,入空的五行封天印便演作一膨化巨印。
刺目的血帘,盖苍穹而落,接着将整个化魔池笼罩。
不多时,自那血帘之中,有无数血芒澎湃分化,继而朝着化魔池激射而去。
“咻咻咻...”
偌大的化魔池,尚未从之前的动荡中平息下来,便迎来了更为凶猛地冲击。
无数血芒,衍若刀剑,凛射之下,直将整个化魔池都予搅覆。
“砰砰砰砰砰砰....”
这一刻,天荡地动,化魔池内激卷的池水,只若排空之浪冲霄而起。
万千血芒,穿射在池水之中,将整个天地都映照得通红一片。
天翊身伫在血色之中一动不动,他没有再去央求北玄什么。
他知道,北玄既是没有回应于他,那便不会再给他放输更多的布道之力。
与此同时,介隐在天翊肾脏中的那一片山水之地内,北玄四人齐肩而视。
不远处的天幕上,显影着一片血色山河,一道身影停悬其中,显得孤独而落寞。
西白怔了怔,道:“北玄大哥,我等不下去了。”
说着,西白便欲起身而去。
还不待西白展身以动,其跟前的时空突起一阵动荡。
继而见得,一道光帘阻绝在了西白身前。
北玄淡淡道:“西白,你若自信能破得了我的玄空之盾,我不再拦你。”
闻言,西白气得咬牙切齿。
可让人意外的是,他虽盛怒,却无半分起身的模样。
这时,南朱开口道:“北玄大哥,我们这样下去,当真好吗?”
北玄一愣,道:“我不知道。”
东青稍以思量,道:“北玄大哥,衍王为何还不现身?他与圣主,相交莫逆,这一路走来,不离不弃,可现在怎么沉寂了?”
北玄怔了怔,摇头道:“我不知道。”
西白阴沉着面,道:“北玄大哥,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却知道在此阻拦我等相助圣主。”
北玄一脸苦涩,道:“西白,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我何尝又不是一样呢?当年我等几人,随圣主征战万界,闯下赫赫声名,现在想来,依旧让人激励振奋。”
西白皱了皱眉,沉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何用?”
北玄道:“是没用,我只是想到了,方才以言。”
西白冷地一哼,撇开头去,也不回应北玄什么。
东青看了看西白,转而又望向北玄道:“北玄大哥,你说宣王他们可在这一片落沉之地?”
听得“宣王”两字,北玄三人皆是一怔。
紧接着,众人的脑海中,无端浮现出一儒雅老者的身影来。
这老者,落得须发皆白,雍容而自若,一双明眸,仿若能洞悉世间万般。
北玄道:“宣王他老人家,一向神出鬼没,行踪缥缈,当年若不是他老人家外出他界,也不会被魔域之人有机可趁。”
说着,北玄轻声一叹,再道:“眼下圣主既是流落在这落沉之地,他老人家若是得知其踪,想来定会相伴在暗中,毕竟,圣主是老人家唯一的弟子。”
东青点了点头,接着又看了看西白。
他之所以这样问,并非无的放矢,甚至煞费了一番苦心。
几人中,西白最为性直,也最为冲破。
东青这样说,想的便是慰藉不安的西白。
许是感受到了东青的目光,西白转身看了看东青,道:“若是宣王也在这里,即便触动通天塔又如何?以他老人家的能耐,要助圣主恢复魂识,还不易如反掌?届时带着我们,直接杀入仙域,斩叛逆,复天威。”
说着,西白顿了顿,眉头也更凝沉,再道:“可现实是,宣王他老人家似乎并不知晓圣主颠沛在此。若不然,何以到现在也未现身?”
闻言,东青缄默了下来,南朱也落得无言以对。
唯有北玄,渐渐舒展开了眉宇,道:“西白,宣王若是隐匿,诸天万界,又有几人可探其踪?”
听的北玄这般一说,西白顿时哑口无言,即便他唇齿已启。
北玄道:“西白,你可会否认,在听得宣王两字后,你的心神都定安了不少?”
西白没有作应,但他的神情却已言道了一切。
就如北玄所说,在听得宣王两字后,他的确静心了不少。
沉寂半响,南朱道:“北玄大哥,你之前与圣主提及中灵妹妹,是为何故?”
北玄顿了顿,道:“你们不觉得,那个叫千钰的小姑娘,很像中灵吗?”
言落,南朱三人皆是一愣,追忆之下,眼有异彩动展开来。
......
与此同时,化魔池经由好一番狂猛动荡后,渐渐平息了下来。
原本笼罩在四方天顶的血帘,此时也消失不见。
天翊身悬在半空,掌心之内,落映着一尊血色印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