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早就不见了,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
白皙的双手皆被泥渍染成了黄色,指尖小心翼翼地抚着已经有些掉皮的铁盒表面,清澈得紧的眼眶微不可见地泛起了泪花,身体也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不顾丝毫形象地就那么坐在草地上,眼前一片模糊的睨着怀里已经掉了皮的铁盒,轻咬了咬唇瓣,伸手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
兴许是时间的太久盒子都生锈,铁皮也掉了很多,只是轻轻得摸上去就沾得一手的锈迹,盖子打开的瞬间扑面而来的铁锈味让余安暖心底的酸楚愈加的浓重,连带着鼻子也酸涩得厉害,泪珠毫无征兆地从眼里滑落径直砸在铁盒里已经严重掉色的卡纸上。
颤抖着指尖将那张已经掉色的卡纸拿出,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堪,根本看不清写的是什么,可最为显眼的却是右上角一张红色底的一寸照。
一张红色底的一寸照经过时间的掩埋,也像红色的卡纸一样的掉色,照片上的人也模糊不清,但隐隐还能看清是一男一女。
余安暖就那么紧盯着已经褪色的照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眼眶里蓄满了泪花,让她紧咬着唇瓣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控制不住。
这些东西,就算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出来。
每个人的世界里都有那么一个惊艳她时光的少年,而她的那个少年就是顾墨生。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逐渐发现她已经不单纯的满足以每天和顾墨生上下学,她甚至想要更多,甚至有时候看到他身边有其他的女生她就会莫名其妙的生气,心底不爽到了极致,就会和他闹起冷战。
即便事后他知道了为什么,也向她解释了,可她的心里就是有阴影。
恨不得能够分分钟待在他的身边,不让其他人接近他,可她比他小一个年级,是怎么也不可能会在一个班级,也是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一起的。
为了不让别的女生接近他,那个时候的她,做了不少令人想起来就觉得可笑的事情。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懵懂知道,原来那就是动心啊。
而这盒子里褪色的卡片就是当时一件事中的一件,被泥土染成黄色的指尖轻轻的抚弄着那两张褪了色的一寸照,贝齿松开紧咬住的下唇,随后抑制不住的上扬,蓄满泪花水汪汪的眼里皆是呼之欲出的笑。
即便是上了初三的顾墨生,在学校里依旧是女生们趋之若鹜的人物,无论何时何地他的身边总有女生接近,那个时候他是他们班的班长,那些接近他的女生都找学习上的由头和他聊天,而身为班长的他,出于礼貌也简单的指导一下。
可这一切看在外的刺眼,恨不得自己也是初三的学生。
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她的成绩又不好,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跳级。
那她能怎么办,只能想方设法的让那些女生知道,顾墨生是她余安暖的,是她一个人的!
所以一到周末的时候,她就急冲冲的拉着顾墨生到了市区里的一家照相馆――
“暖暖,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顾墨生直视着前方车水马龙的景象,斜睨着身侧一脸紧张,甚至手心开始冒薄汗的小人儿,精致性感的红唇微微上扬。
然而,听到他话的余安暖,双眼左右环顾并没吭声,最后视线定格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家相馆,没有丝毫的犹豫迈开脚步就小跑了起来。
而被她拽着的顾墨生,因为她的动作也不得不跟着小跑了起来,深谙的眼眸睨着她身影变得晦暗不明且带笑意,没有丝毫的生气,更多的是好奇。
当停在相馆门口的时候,顾墨生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人儿,勾了勾唇角一手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动作轻柔的擦了擦干她额头的汗珠,将纸巾扔进垃圾桶,他才抬头看着面前的相馆,狐疑道,“暖暖,我们来这儿干嘛,你要拍照?”
“你……你管我来干嘛,你和我进去就好了!”
闻言,喘着粗气的余安暖有些断断续续的回道,眼前还是那些女生围绕在他身边的样子,一时好气不打一处来,语调也略微不耐烦了起来。
“好好好,听你的。”
但顾墨生并没有因为她的不耐烦而生气,而是好声气的抽出被她握住的手,随后将她带进怀里轻拍了拍,语调温柔而低沉。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彼此间的小动作都非常熟悉,更何况是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几乎是下意识的顾墨生就知道一定是自己哪里惹她不高兴了,又或者是他身边发生的一些让她觉得不满了,但他却从没往小人儿吃醋的方向去想。
见男孩态度这么好,余安暖的气也消了大半重新拽着他的宽大的手掌走进了相馆。
“老板,我想要拍证件照。”
音落,相馆的老板还没有起身,她身边的顾墨生就率先皱了眉头,狐疑的看着她,“暖暖,你拍证件照做什么?”
暖暖的年纪还没到办身份证的年龄,哪里会需要证件照?
“想拍就拍了,你怎么这么多话呢,平日里看你半天蹦不出一个字,今天话倒是挺多!”他这一问,余安暖目光闪烁着,连带着语调也变得快了起来,别开目光不敢看他,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只好恼怒着开腔。
看她这副模样,顾墨生也知道她不想说,索性也就随了她。
“你们两个谁拍?”相馆拿了相机,瞅着眼前的两个小孩笑得一脸的和睦,上下打量道。
随着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