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现在还住在顾墨生那里?”
听着他突如其来的话,余安暖怔了怔,面上有些错愕的神情,红唇微张――
“说真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没几天就要和江语蓉结婚了,你为什么还会住在他那儿,你就真的这么愿意做一个插足的第三者吗?!”
余安暖卡在喉咙的话还没说出声,只见眼前的男人一改面上的暖意,周身的气势严峻而冰冷,就连那双幽暗的眼眸深处都夹杂着难以察觉的嘲讽和心疼。
第三者。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毫无征兆地两人间炸开。
然而,傅睿辰并没有丝毫的收敛。
“我原以为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儿,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既然他都宁愿娶江语蓉,不给你丝毫的机会,就算是念在情分上收留你,可你是不是应该见好就收,而不是这么贪得无厌的在那里犯.贱!”有点不清楚自己的情绪,可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气不过,唇瓣紧抿着一股脑就愤然出了声。
余安暖听着他气急败坏的话语,红润面上血色倏地消失殆尽,红唇轻颤着,清澈的眼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很难相信这些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虽然之前他说的话和这些没有多大的差别,可每听一次,她都觉得会难受得喘不过气。
“傅睿辰,虽然我把你当朋友,但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是什么样的人也不需要你来评判!”
很多时候她并不想这样的,可却又是忍无可忍的!
她承认,在这场早就有了结局的感情里,她始终就是失败的那一个,但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批判的,或许她做得不对,可那始终是她自己的事情。
喧闹的餐厅,温馨的音乐依旧悠然的播放着,可却熄灭不了她内心的怒火,紧抿了抿嘴角,别开目光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郑重其事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知道你是因为把我当朋友才对我说这些话,可就像你说的,感情是一个人的事情,那我怎么样做也都轮不到你来说,就算最后我失败了,那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从始至终,你帮了我很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很感谢你,但我希望你能够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想一想。”
“我喜欢顾墨生,很喜欢很喜欢,喜欢了很多年,但他要结婚了可新娘并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我在等待着什么期待着什么,但这也许是我与他最后的交集了吧。”
说着说着,本就沙哑的嗓音愈发的压低,甚至沾染上了明显的颤音与哽咽。
听着她的话,傅睿辰心下没由来的一阵阵刺痛,幽暗的眼眸微沉蓄满了疼惜。
他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这种不到最后不放弃,不亲眼看着顾墨生牵着别人手走进婚姻殿堂就不死心的感觉,他再清楚不过,就像当初他以朋友的身份看着她被别人捧在手心,却只能默默的看着,默默的付出。
那种感觉既伤心又庆幸,矛盾到不能自已。
“那、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轻吸了吸鼻子,余安暖收回视线看着眼前模糊的一片,用力的扯了扯嘴角,半阖眼眸望着座椅上低垂着头的傅睿辰,神色不自然。
说完,她就看到低垂着头的男人微微点了点头,贝齿紧咬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在经过收银台时,她顺带将傅睿辰那桌的单也一同买了,她不傻,什么样的大单子需要他亲自接待,而客户怎么会给他房卡,无非就是到了危难的时刻,身边处处都是落井下石的人。
那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她再也熟悉不过,更别说还是被人用金钱肆意玩弄的感觉,糟糕又恶心!
*
“砰――”寂静夜里的沉闷声,惊得床上的江语蓉惊醒,双手无意识的捻了捻被角,红唇紧抿,颤抖着身子从床上起身。
走在光线昏暗的走廊上,耳畔隐约传来男人与女人不堪的粗.重呼吸,隐隐随着女人压抑不住越发高涨的声音,传进耳里腻味而恶心至极。
“江总,要不我们出去吧,万一……吵到家里人怎么办?”
“……怕什么,反正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装什么纯!”
江语蓉站在楼梯口俯视着客厅里已经水.深.火.热的两人,垂在两侧的手悄无声息的握成拳头,浑身轻微哆嗦着,狭长的眼眸里蓄上冰冷和水花,脚下步伐微微向后移动,直到后背抵住冰凉的墙壁才停止,抬起手臂摸索着墙上的开关。
“咔”的一声清脆,在寂静而充满旖.旎气息的夜里异常的清晰而突兀。
霎那间,光线昏暗的别墅顿时灯火通明,而客厅里那两具将近赤.裸的身躯就那么显露在空气中。
“谁啊,这么没有眼见力是不是不想活了!”
男人专属的沙哑声响彻空荡荡的别墅上空,嘴里虽然恼怒的谩骂,可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丝毫的停歇,丝毫不受任何的打扰。
眼角余光轻扫过楼梯口上站立的倩影,目光落在那张冰冷的面上,眸色一沉,轻笑出声,“语蓉,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这马上都快要到你的婚礼了,应该早点休息养好身体。”
“您也知道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您怎么还能在家里做这种恶心的事情!”
然,也是他这句若无其事的话,险些让站在台阶上的江语蓉暴走,握成拳头的手指尖深陷进掌心,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的,冲着客厅里没有丝毫收敛的男人歇斯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