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
闻言,余安暖浑身一僵,敛了敛脸上的神情,轻抿了抿唇瓣,回首望着病床上脸色依旧惨白的男人,扫过他紧蹙的眉峰和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心尖微微刺痛,僵硬着身子重新坐下。
坐下后相对无言,男人攥着她手腕的手不曾松开。
顿时,寂静的病房里空气微微凝滞。
有些受不住这种气氛,轻抿了抿唇角,抬眸看着窗外明亮的天色,面不改色,“你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不像看你死在我家门口脏了我的路,我已经帮你联系了江小姐,估计一会儿她就会来接你,所以还请你放开我,以免她来了误会。”
每说一句,余安暖的脸色都面不改色,仿佛说的全都是事实般。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并没有通知江语蓉也没有表现中的那么冷漠。
这种昧着心说出口的话,每说一句,心底就宛若在滴血般的一阵阵刺痛,像是为了惩罚她,心底就像是藏了一把刀,每说一句违心的话就狠狠地刺上一刀。
听着她的话,清晰的感觉到男人攥着她手腕的手轻轻的松开,心下微微黯然,下一秒手腕再次被紧紧的握住,难掩眼中的错愕目光定格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紧抿着唇瓣,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自己。
“余安暖,想来想去都觉得认识你应该是宇宙对我的补偿。”
然而,病床上男人虚弱的开口,却是突如其来直击心房,没有丝毫的犹豫。
余安暖瞪圆了双眼,身躯紧绷着,不敢有丝毫大的动作,双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即便是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却依旧那么惊艳魅惑人心的男人,左眼皮无端地跳动,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的跳动起来。
像是为了印证一般,男人接下来的话每一句都直入心扉,手腕上也越来越紧可又不失力道。
“昏迷中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娶了江语蓉,可我并不快乐,因为至始至终我想要的都不是她。”唇色惨白的顾墨生双眸注视着床边的人儿,目光中皆是坚定的神情,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紧了紧,抿了抿嘴角,“我以为我醒来不可能会见到你,毕竟你那么排斥我,甚至下定了决心不再见我,我不是没有过期待,可梦中你笑着祝福我和她的样子一遍遍在脑海里浮现,我就不敢醒来,生怕醒来梦里的一切就成了真。”
“可是,暖暖,你是我年少的欢喜,也是未来的唯一,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说着,顾墨生整个人挣扎着从病床上起身,因此也扯动了另一只手上的点滴,倒抽一口冷气。
见此,余安暖急忙起身神情故作淡漠的伸手稳住摇晃的挂瓶,紧抿着唇瓣眼底布满寒霜,冷淡的开腔,“机会?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我当初问你是不是非娶江语蓉不可,你是怎么回答我的,怎么这会儿还想着让我给你一次机会?!”
“顾墨生,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每次都被你耍得团团转,你说你喜欢我,可你到底有多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我真的受够了……”
听着顾墨生的话,余安暖只觉得满心的讥讽,深呼一口气,没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继续开腔,“我刚刚已经帮你联系了江语蓉也和她说了你的状况,今天是你们的婚礼,我不想因为我而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还请你放开我,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对于这段感情,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期待,即便有也会死死的藏在心里。
话音一落,她就感觉到手腕上的手缓缓的松开,几乎是松开的一瞬间,余安暖就挣脱着转身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乍看隐约有几分仓皇而逃的意味。
余安暖前脚刚走出病房,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适时的发出声响。
帮顾墨生办理好出院手续,余安暖并不着急回病房,生怕一看到他,她就心软得没了任何底线,说不心动那都是假的,毕竟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会心硬到将她推给其他的女人。
可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得偿所愿的!
在走廊上站了将近十分钟,打好了所有的心理建设,余安暖才不紧不慢的往病房的方向走去,然,当她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所有的理智都足以崩溃――
“让一让,请让一让!”
走着走着,倏然,只听身后传来剧烈的器材推动的声响伴随着护士清冷而急促的声调。
脚下步伐一顿,正要转身看一眼,然刚做出动作整个人毫无征兆地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推搡着狠狠地撞到冰冷的墙壁上,下意识的抽气,眼角余光却看着一名护士推着器材车极速的往一间病房而去。
定眼一看,整个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那不是顾墨生的病房吗?!
脑海中意识形成的一瞬间,她的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动作,顾不上被撞得生疼的后背,小跑着冲病房而去。
一踏进病房就见刚刚的那个护士正蹲在床边为床上面色惨白的男人处理伤口,心下一凛,双眸看着床上似乎再次陷入昏迷的男人,颤抖着开腔,“护、护士,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这些家属到底是怎么照顾病患的,不知道点滴没了就摁铃让人来处理吗,怎么可以放着他一个人!”
“要不是路过的其他的家属发现,恐怕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余安暖被护士说的讪讪的,双眼落在顾墨生已经青紫的手背上,和托盘里沾了血棉花,眼前一阵晕厥,身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