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昭,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孔昭瞥了一眼慕白,勾了唇儿似笑非笑:“慕白,你要是有话不妨直说,也别说什么当讲不当讲的客套话了,玩这些虚的也没什么意思。不是么?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叫你闭嘴不要开口了,你照样还能来一句恕我直言,然后就一溜儿地把你想说的话给叨叨完了。”
慕白抚额:“好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呢,你给我留点儿余地成不成?”
孔昭无辜脸:“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还有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对你有什么想法,毕竟那皮子披在身上再久,也成不了真的,该对你有什么想法的人,不管你怎么藏着掖着,人家照样是要看你不顺眼的。
所以我也不用给你留什么余地了,让大家伙儿早点儿了解你的本性,也没啥坏处,不是么?”
慕白被气乐了:“哟,孔十一,你今儿个是怼上我了是吧?我披什么皮子了我,你倒是给我仔细说道说道。”
“你非要我说?”
“是。”
“那就恕我直言了,慕白慕公子你明明是个张扬得不行的人,你非要装得一副沉稳的样子,你就不累么?
我知道你样子长得俊,温文尔雅、沉稳内敛之类的词儿被用在你身上的次数绝对不少。可是,据我看来,这些词儿根本就不能用在你身上。
就我刚才跟你这么一路边走边说,我压根就没看出来你哪儿有点沉稳内敛的样子。要是我有那句话说得不顺你心意了,你保准抓住机会给我叨叨一大段的话,就你还沉稳内敛啊?我算是没看出来。
你非要让我说的话,我也只能说你哪儿沉稳内敛我算是没看出来,话痨倒是看出了几分苗头。”
慕白无语了,我让你仔细说道说道,你还就真的给我仔细说道说道了?
孔十一,你行事这么不按套路,你家上将军还有定国公老爷子知道么?
不过……
你小子说得这么一大段话,算是合了小爷的口味。
太女府里头有你小子还有殿下在,我算是不愁接下来的日子没有乐子了!
慕白慕公子听孔昭这番话听出了几分兴味来,脸上便不见丝毫怒意。
只见他轻咳一声后笑着开口道:“你小子也是真能说道,这嘴皮子上的功夫倒也真是利索,你不学文反而跑去习武,还真是可惜了。”
“一点也不可惜,横竖这磨刀误不了砍柴工。”
“得,我夸你几句,你还横上了是吧?你小子够能耐。既然你都这么大张旗鼓地怼我了,那我也不能认怂,不然家父也会颇感颜面无光。
好歹我算是学文出身的,要是玩这嘴皮子的功夫都输给了你,我还不如趁早改行呢。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问我为什么要装得一副沉稳的样子?那我就直接告诉你了,毕竟咱们两个人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
原因很简单,不装沉稳的话,没人找我看病。
没有政绩,我就过不了医官晋职的考核,过不了考核,家父可就不依了。
至于为什么?你们应该明白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么?
要是我不装得沉稳一些,就这医术到家了,别人看我这么张扬的性子,还真未必肯让我医治呢,没准儿就跑去找了哪位从宫里头退下来的老大夫。”
慕白这一大段话说的,让顾宝儿都无语了。
得得得,这人果断是生错了朝代啊,要是把他给搁到大天朝,他绝对是个段子手,没跑了。
她轻咳一声道:“慕白此言有理。老是有些人惯爱以貌取人,看到个容貌妍丽的人上位了,就想着他是以色侍人靠着裙带关系才上去的。
对此,本宫只想说,这容貌吧也是种资本,有没有都是爹娘给的,能不能用上那更是天注定的。还有,靠着以色侍人能够长时间上位的人,本宫算是没听过。
能在那位置上头呆的久的,没点儿本事根本就不可能。
还有靠后台上位怎么了?只有身后的人有本事才够资格被称做后台啊。能靠着后台上位的人,身上要是没点儿真本事,可能么?是个脑子清楚的人,都不会捧自己手下的废材上位。
这是本宫作为京都第一纨绔子弟的肺腑之言。大家听了一耳朵可就算了啊,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说句老实话,咱们几个站在这儿的人,身后都算是有后台的,除了本宫,也没见你们几个被骂得特别惨,不是么?”
萧翎瞥了孔昭一眼,他清楚太女殿下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当初孔昭十六七岁的年纪就拿下了羽林卫指挥使的位子,可没少被人在背后嚼舌根子。
不出萧翎所料,孔昭听了太女殿下这一番肺腑之言,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
他望了望碧蓝色的天宇,轻叹道:“殿下所言是极,以貌取人断然不可。听了慕白方才所言,我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对此,我表示理解。
论资排辈儿这种事儿,有时候我也觉得挺烦的。”
慕白闻言一哂:“孔十一,你明白过来就好。那我继续说了?”
“说吧。”
“那就是,咱们根本没有必要去你的煮酒堂,直接去我的听雨轩就成了。毕竟我是学医的,在易形改容这方面,比你了解得会更深一些。”
孔昭闻言,正色回道:“你今儿个不才刚来太女府么?那些个物事儿你也带上了?”
“家父昨儿个就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