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在夜里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好像听见了个女人的叫声。”
“难道师父和阿敏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不是说要把阿敏献给当今圣上吗?怎么可能呢?”
净明也有些不敢相信,马上跑出去找店家的伙计,伙计跟着过来了,净空气愤地问道:“店家,你看看,我师父这是怎么了?还有,跟我们一起的阿敏姑娘怎么也不见了?你开的是黑店?”
伙计笑道:“不是说昨晚上九天玄女下凡,月老错点鸳鸯谱,闹出些误会,天上的王母娘娘知道了,就把九天玄女收走了吗……”
净空哪里肯信,上前一把扯住伙计的衣服,威胁道:“别给我鬼扯,你们对我师父到底做了什么?阿敏被你们弄去了哪里?要不说实话,我们这就到官府说去!”
伙计一看势头不对,吓得急忙往后撤,净明也抓住伙计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说实话那还罢了,要是有半句谎言,看我不……”
“南无阿弥陀佛……”
净空和净明抬头一看,一位精瘦的老和尚拦在伙计的前面,目光炯炯,双手合十,二人松开了伙计,觉得所发生的一切,可能和这个和尚有关,就准备跟和尚动手,伙计则趁机溜走了。
还没等摆好架势,月空长老舞动双手,轻轻一摆,已经点中了二人的气海穴,气海穴经属任脉,被击中后,破气血淤,身体失灵,净空和净明都瘫坐在了地上。
月空长老蹲下来,双手合十,凝视了二人一会,说道:“阿弥陀佛,我观二位面目慈善,不似恶人,也不愿伤害你们,你们要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你师父知道,去问他好了。”
净空手按着地站了起来,先看看那一万两银子没有丢失,又到玄德真人近前,无论怎么折腾,玄德真人如涅槃了一般,只会瞪着眼睛,望着前方,连晃都不带晃动一下的,便跪在月空长老的近前,哀求道:“求求大师救救我的师父吧!”
净明还有些不服气,说道:“师兄,肯定是他害了师父,求他作甚!我们这就去报官府。”
月空长老念着阿弥陀佛,把二人拉到一起,轻声说道:“去吧,你们告诉官府,就说要送给当今圣上的女人,昨晚上被你师父糟蹋了。”
二人大惊失色,彼此对视了一眼,马上磕头如捣蒜,大声呼道:“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你们的师父被王母娘娘吓着啦,现在淤血迷住了他的心窍,过些日子也许会好的,趁着现在天庭还没有发作,赶紧带上你们的师父回家吧。”月空长老劝道。
净空和净明也毫无办法,赶紧收好了那一万两银子,二人搀扶起玄德真人,慌慌张张地下了楼,找着店家算清了店钱,套上马车赶快跑了。
朱辉不知道昨晚上月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害怕汤景责怪自己,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张敏儿只管埋头低声哭泣,也不理朱辉,但时而偷看朱辉一眼,只见这位少年比吴襄年轻许多,长相也比吴襄英俊,身材魁梧,双目有神,看着不似那些轻浮之人,心中宽慰了许多,也慢慢地停住了哭声。
朱辉觉得很对不住这位姑娘,到张敏儿跟前深施一礼,说道:“都是小弟不好,酒后乱性……”
张敏儿知道是自己钻进了人家的被窝,哪里怪得着人家,现在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也不再惦记着进宫做娘娘了,叫了一声“官人”,便一头扑进了朱辉的怀里……
朱辉不知该怎么对待这个女孩,只是觉得很面熟,有点像阿萍,但比阿萍岁数大,更像阿敏,想到这,轻轻地抚摸着张敏儿的发髻,慢慢地把她的脸转过来,越看越像阿敏,最后吃惊地把张敏儿推向一旁,问道:“请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张敏儿这些日子已经彻底入戏了,羞答答地说道:“奴婢姓罗,名阿敏,徽州府歙县人氏。”
朱辉赶紧后退一步,瞪大眼睛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叫阿萍?”
张敏儿头也没抬,应声答道:“正是。”
朱辉就觉得血往上涌,摇动着脑袋不敢相信这一切,又问道:“罗文龙是谁?”
张敏儿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很自然地答道:“乃奴婢的生身家父……”
朱辉还没听完,“哎呦”一声惨叫,瘫倒在了地上……
汤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之后,就忙着去找月儿和朱辉,一转身,差点撞到一位和尚,正想发作,却见这位瘦高的和尚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汤景仔细观瞧,赶忙往后退了一步,跪下叫了一声“长老”,立刻就低下了头,泪流满面……
月空长老笑着问道:“孽障,咱俩几年没见了?”
“六年了、不、七年了……”
“当年,你若是能跟我南下福建抗倭,何至于出海经商被倭寇抓走……”
汤景痛哭流涕,说道:“师父,我错了,交友不慎,被钱财迷住了眼睛,前几日去栖霞寺找您,您却不见,弟子现在是天天忏悔,师父,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呵呵,我昨日就来了,在这里碰到了朱辉,但我没让他告诉你,就想暗中看看你现在是什么秉性,阿弥陀佛。”
汤景心中骂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朱辉,竟然敢瞒着我!便急忙说道:“师父,我去把朱辉叫出来,咱们回家吧。”
汤景来到朱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