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锦衣卫笑道:“呵呵,徐鲲,你不要给我装了,我们刚从松江府徐家回来,知道你往来京城就住在这里,徐鲲,现在你叔叔已经致仕还乡了,今后在京城可没人罩着你了,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连镇抚司黄大人都敢骗!”
汤景心中有底了,走到三位锦衣卫面前,深施一礼,说道:“看来大人真的是误会了,我汤景流落海外六年,刚刚逃回来,这才知道这徐鲲占了我家室,我被逼无奈去应天府告状,好在应天巡抚海老爷是一位青天大老爷,给俺做主,这才把徐鲲赶走,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到巡抚衙门打听打听去。”
三名锦衣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汤景不慌不忙的这么说,便放开了母女三人,围住了汤景,其中一人问道:“徐鲲去了哪里?”
汤景一愣神,朱辉赶忙上前答道:“三位官爷,那徐鲲作恶多端,在金陵城欺男霸女,欠下债务无数,他的叔叔致仕还乡之后,早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汤景缓缓神,也问道:“敢问三位大人,徐鲲到底如何欺骗镇抚司黄大人的?”
“嗯,要说徐鲲在金陵城欺男霸女,欠下债务无数,倒是可能,前些年他打着他叔叔的旗号在京城做生意,很多人都把银子借给他吃利息,没想到这孙子自打今年就没付过利息,现在京城很多人连本金也追不回来了,光欠我们黄大人的银子就不下五十万两。”一名锦衣卫答道。
“不是说他们徐家在松江有几万顷地吗?不可能连这点钱都还不上吧?”汤景问道。
一名锦衣卫道汤景的近前,笑道:“呵呵,那都是徐阁老名下的,徐阁老对这个纨绔子弟也很无奈,我们总不能逼徐阁老还债吧,既然徐家说徐鲲把家里的银子都倒腾到外室去了,还给我们指了道,只好来找来你要了。”
汤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跪下,叫道:“大人饶命,那徐鲲明明知道我回来了,怎么可能还把银子放在我的家里!”
三名锦衣卫围着汤景转了一圈,其中一人蹲下来,把绣春刀插在地上,阴阳怪气地问道:“你说你流落海外很多年,刚刚逃回来,徐鲲霸占了你的家室,这么说,现在家里的东西都是徐鲲的了?”
汤景大吃一惊,赶紧趴在地上磕头,叫道:“大人,确实如此,你没看吗,我已经穷得叮当响,准备把这宅子卖了,这里哪有徐鲲什么东西啊。”
这名锦衣卫面色冷峻地站起身,对二位同伴叫道:“搜!搜到多少要多少。”
汤景立刻哭了起来,跟在了三人身后。
朱辉这才把何氏和二姐妹搀扶起来,说道:“婶婶,不用怕,胳膊拧不过大腿,是祸咱也躲不掉,别去跟着他们了。”
三名锦衣卫在汤景的家里翻箱倒柜,从堂屋到厢房折腾了半天,也没找出一百两银子,汤景哭哭啼啼的跟着三人,说道:“大人,看见了吧,真的是一贫如洗,东西都收拾好了,连宅子都卖了……”
这三名锦衣卫也觉得汤景应该没有说谎,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像打劫一样也不好,正准备要走,其中一人说道:“等我去方便一下。”
这位锦衣卫上完厕所,转身去了厨房后面的窝棚房子,推了推,居然还上着锁,趴在门缝往里看了看,立刻惊讶地叫道:“刘千户,快来看呀!”
刘千户还没跑来,汤景哭喊着跑上前拉住这名锦衣卫的腿,哀求道:“那是我家仅存的一点货物,我还得做生意活命,老爷!大人!求你们啦!”
刘千户上前一脚踢开汤景,另一名锦衣卫蹲在汤景面前,严厉地喝道:“把钥匙给我!”
汤景知道再躲也没用了,只好起来把门打开,哀求道:“大人!多少给我们留点活命钱吧。”
刘千户翻开一箱箱银子,数了数,点了点头,笑道:“嗯,有三十万两,咱们这一趟不白来。”
“我问你,这是徐鲲留下的吧?”另一名锦衣卫拉住汤景的衣领问道。
“啊,是!是!徐鲲这小子跑了,就留下这么点银子,我、我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汤景慌慌张张地答道。
“呵呵,好!汤景,你这宅子也别卖了,你拿一千两银子走人,这里归我们了,告诉你,这次你去海大老爷那告状都没用。”刘千户说着,拿起一个布袋,给汤景装了一千两银子。
汤景接了过来,刘千户笑眯眯地说道:“把你家里的房契拿来?”
“这,这怎么可以啊!”汤景怯懦地说道。
“呵呵,难道逼我们把你全家下大狱!告诉你汤景,我们要是抓了你,海大老爷也救不了你!”刘千户威胁道。
汤景知道什么叫有冤无处申,很后悔把地窖里的银子都搬了出来,好在已经买了一处大院子,镖局的人刚把七十万两银子运走,要不然,可真是倒了血霉啦!又不禁为自己庆幸,犹犹豫豫地把自家的房契交给了刘千户,心道:以后就让海老爷找你们吧,最好把徐鲲失踪的事也算在你们头上。
刘千户接过汤景家的房契,看了看,笑道:“哼!算你还识时务,要不然,光是你流落海外这些年,就足以拿你下狱,我问你,做过海盗吗?”
汤景赶紧摇了摇头。
刘千户骂道:“还不快给我滚!”
汤景也不哭了,夹着满脊梁沟的冷汗跑回后花园,对何氏说道:“那三十万两被他们找出来了,还说要拿我们全家下狱,好不容易求了情,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