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亮气愤地吼道,好像真是自己在庄稼大汉的影响下,才被冻伤了一条腿。
秦朗不慌不忙道:“黄亮是吧?有一个问题我不是很懂,你跟他是同时落水的,为什么你比他受的冻伤要轻?”
黄国毅立即跳了出来,脸色十分不悦,不耐烦说道:“秦神医,这是我和他们一家的私事,似乎不用秦神医操心吧?”
“我只是好奇而已。”秦朗笑笑。
但同时,病房内的其他人,其实都看向了黄亮。
显然,秦朗说的问题,确实很值得思考。
同样是掉进冰窟窿中,同样是在事后偶然被人发现,然后几乎同时将人救上岸,但为什么一个冻伤那么严重,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另外一个则只是冻伤了一条腿,上半身同样掉进了冰窟窿中,上半身却没有冻伤?
众人不是没考虑过庄稼大汉年纪大一点,身体体质不如年轻人,但这绝不是问题的答案。
黄国毅见大家都将疑问的眼神,投在了自己儿子身上,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恨恨说道:“你们够了!我儿子才是受害者!”
农妇摇着头,显然不认可这说法。
众人也都不是傻子,岂会被黄国毅这一句话就给说服。
黄亮似乎有些不安,大声吼道:“这还用说么,我年轻一些,而且经常进行户外运动,抗冻,这你们都不明白么?瞎比比什么!”
“那还是等大叔醒了后再说吧。”
秦朗看看时间,也快差不多了,便开始取下庄稼大汉身上的银针。
众人的注意力,自然也随着秦朗的动作,全部都转移到了庄稼大汉的身上。
毕竟,见证一个被严重冻伤的病人恢复意识,恢复运动能力,不用截肢那么残忍,每一个医护人员都认为这很值得观看。
当然,大家也做好了准备,随时待命,防止病人病情的突然变化。
但秦朗一直很平静,胸有成竹。
最后一根银针取下来没过去半分钟,病床上的庄稼大汉,突然咳嗽了一声,身体动了动!
“醒了,快醒了!”刚才给秦朗擦汗的那名小护士,惊喜地说道。
随即发现大家都不说话,自己的话显得很多余,毕竟大家都能看出来,小护士又脸红着吐了吐小舌头,乖乖闭上了小嘴。
庄稼大汉很快就苏醒过来了,意识清醒,跟妻子和儿子说着话。
从妻子那儿得知自己的命是被秦朗救的,庄稼大汉从床上坐了起来,不顾刚恢复知觉的身体带来的不适,就要下床起身去给秦朗磕头。
他也只有用磕头道谢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巨大感激之情了。
没有秦朗,他绝对会死掉,这份恩情,比山还要大。
医护人员连忙让庄稼大汉重新躺下,秦朗也笑着表示对方用不着那么客气,他只是略紧绵薄之力而已。
医生们此刻都惊呆了。
因为刚才病人自己坐起来了,证明病人的身体真的恢复了知觉,且全受病人自己控制!
庄稼大汉发现黄亮也在同一间病房,老实憨厚的他,却没有跟黄亮打招呼,让众人更加相信,两人同时遭遇冻伤,冻伤状况却极大的不同,其中必定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过。
秦朗知道庄稼大汉此刻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大碍,毕竟自己给对方输入过不少的真气,这场病之后,庄稼大汉的身体反而会比没出事之前还要好一些,因此便将自己以及大家共同的疑惑说了出来。
庄稼大汉提到这事,仍然有些气愤。
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黄亮到了冰湖,坐上了他驾驶的马车,本来他让马车奔跑的路线都是提前设置好了的,能确保途径的湖面冰层结构稳固,不会出事,但跑完一半,黄亮却觉得近湖面的风景不够好,提议要去远一点的湖面游玩。
他自然不答应。新的未知湖面冰层结构可能复杂,他不会冒险,让两人的生命都陷入可能的危险之中。
黄亮提出加价,样子还十分张狂,掏出钱对着他抖着,如果是在地面上,估计黄亮会将那叠钱狠狠砸他的脸上。
但他仍然不同意。
常年在这冰湖上跑,他知道不熟悉的地方是不能去的,这跟勇气无关,毕竟他得为自己和顾客的生命着想。
可是,意外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黄亮骂他傻逼,有钱不知道赚,还说这么厚冰的湖面,能出吉巴的危险事情啊,趁着他没注意,抢过了他手上的皮鞭,对着马就是狠狠一鞭子。
马受惊,马车立即失去了控制,脱离了原来的行进路线,不幸跑到了冰面不稳定的区域,马车随后翻车,两人同时被抛出,掉进了裂开的冰窟窿中。
他毕竟熟悉水性,虽然在冰水中穿着厚厚的棉衣和不可能游泳,但至少不会像黄亮那样手足无措,只会四处乱抓乱蹬,嘶吼嚎叫,随后他帮着黄亮朝冰窟窿的边岸挣扎游动。
冰窟窿裂开的范围很大,尤其是马车经过翻滚以及马的挣扎,冰窟窿蔓延裂开的面积就更大了,因此两人想要到达冰窟窿的边岸,还是非常困难的。
他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拼命挥动手臂带着黄亮一起往前移动,那刺骨的冰水越来越让他的身体僵硬。
但终于,他们还是有效果的。
可就在要靠近边岸的时候,他因为身体几乎全部浸泡在冰水中,身体冷冻不听使唤,还要照顾黄亮,防止黄亮沉进冰水中,只能用力托举着,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