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母后可有证据?”慕容元康突然开口,语气清淡得像是围观的路人,仿佛眼前这场有关皇权的斗争,与他没有半点瓜葛。
皇后听见慕容元康的问题,虽然对他此刻惺惺作态觉得十分不满,却又不得不与他一唱一和,“皇上生前跟本宫说过,他查到派人刺杀昌儿的凶手就是二皇子慕容宁盛。他想派人处置二皇子,不料却被二皇子抢先下手,买通宫内的御医,在皇上的药里下毒。太医院的孙太医已经承认了自己利欲熏心,被二皇子收买,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几个时辰前,孙太医畏罪自杀,留下了一份遗书,上面完完整整地交代了二皇子的罪行。可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听见这些,慕容元康等人再无“怀疑”,立刻将矛盾直指慕容宁盛,“二皇兄,你竟如此丧心病狂,连父皇都杀。”慕容元康的语气虽然激动,可目光里却写满平淡,看不出似喜似怒,“枉父皇生前对你那么器重,将整个朝政都交给你管,你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一派胡言!”慕容宁盛被气得不轻,举起双拳就向慕容元康扑了过去,打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见此状况,苏远山等武将纷纷上前,拦住了慕容宁盛。
与此同时,慕容宁盛的手下们也不甘示弱,迅速拔剑应战。
双方剑拔弩张,将皇后和她带来的妃嫔吓得脸色煞白。
眼看事情不再有回旋的余地,慕容宁盛再无顾忌,只听他一声令下,双方立刻交战到了一块,而他眼中的决绝,让慕容元康嗅到了一丝死亡的气息。
昔日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此刻剑拔弩张,你死我活。
皇后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突然觉得有些讽刺,若她的昌儿在世,是否也要受到这些苦难?那他的英年早逝,到底是福是祸?
想到这一点,皇后的脸色越发冷冽,看向慕容元康和慕容宁盛的目光充满狠毒。
打吧打吧,你们两个相互打死了才好!
慕容元康和慕容宁盛对皇后毒辣的目光视若无睹,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将这个痛失爱子的可怜女人放在心上。此时此刻,除了眼前的对手以外,他们的眼中再无他人。
“二皇兄,路是你自己选的,休要怪元康无情!”慕容元康警告一声,然后就使出浑身解数,朝慕容宁盛攻了过去。慕容宁盛一边抵挡,一边冷笑道:“大丈夫何惧生死!今日之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二人交战在一起,一个不急不躁,以退为进;一个招式毒辣,连攻要害,看来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倒是苏远山那边,抢先有了结果。他携一众武将,占尽了上风,很快就将慕容宁盛的党羽一网打尽。
慕容宁盛眼见大势已去,而自己又在慕容元康手上讨不了好,顿时无奈地退到了一旁,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元康见他停手,倒没有要继续逼迫的意思,他也默默退到一边,等着慕容宁盛的垂死挣扎。
苏远山小人得志,眼看大局已定,立刻举着剑不依不饶地指向慕容宁盛,大喝道:“慕容宁盛!你弑父杀兄,并率宫廷侍卫在金銮殿上造反,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若不想死于非命,老夫劝你立刻举起双手,跪下投降!或许皇后娘娘和十皇子殿下还能饶你一命!”
听见苏远山咄咄逼人的话语,慕容宁盛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凄楚。想不到他穷尽一生所布下的棋局,竟然顷刻间就被慕容元康拆解,这一仗,他输的心服口服。
“事到如今,我无话可说。”不管他再怎么辩驳,都无济于事。朝堂上的斗争,不是凭牙尖嘴利,就可以反败为胜的。更何况皇后给他扣上的,是弑父杀兄的罪名,不管他说什么,在别人眼中都会成为笑柄。
“二皇子殿下的意思是,承认自己的罪名了?”苏远山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慕容宁盛昂首挺胸,平时像个小白脸似的他,此刻竟然如大丈夫一样,视死如归。
慕容元康看见这样的情景,微微转了转身子,看向满脸快意的皇后,“罪臣慕容宁盛已经认罪,请母后发落。”
“请皇后娘娘发落!”在慕容元康的带领下,苏远山等人纷纷下跪,将还沉浸在快意中的皇后迅速惊醒,“请皇后娘娘发落!”
看着以慕容元康为首的一众人同气连枝,皇后的心里突然有些害怕,倘若自己发落了慕容宁盛,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慕容元康将顺理成章地继承帝位。到时候,他还会像现在一样,如此谦恭地叫自己“母后”吗?
想到这一点,皇后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迟迟没有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
众人就这么僵持着,反倒慕容宁盛,成了眼前最洒脱的一个。
“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没有本王的参与?”金銮殿外再次响起一人的声音,紧接着慕容瑾睿在御林军统领孙宪的带领下,大步踏进了金銮殿内,眼里写满了戏谑,“儿臣参见母后。”他俯身向皇后行礼。
皇后看见他的到来,心里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可松完之后,脸上又恢复了淡漠。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八成是想插一脚皇位,自己没必要给他好脸色看,“平身。”
“谢母后。”慕容瑾睿站起身子,环视了一眼金銮殿内的情形,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慕容宁盛的身上,眼里流露出了几分讶异,“二皇兄,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看起来好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