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纾儿抱上茅屋中的床榻,苏眉又在屋子内搜刮了一些食物,她自己尝过之后,确定无毒,才喂进纾儿的嘴里。
二人吃饱喝足,茅屋的主人还没有出现,苏眉见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想想铁面还在暗处保护她们,应该不会有事。于是便抱着纾儿上床睡觉,经过了一日的操劳,她们两个睡得很熟,打雷也叫不醒她们。
就在她们睡得正香的时候,茅屋内的地板突然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个缺口。
紧接着,一个满脸胡须的白发老头从那缺口中爬了出来,直勾勾盯着躺在床上的苏眉母女二人,表情十分地耐人寻味。
他爬上地面,然后佝偻着身躯将地板上的缺口重新盖好,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苏眉二人的床边,目光中充满不善。
苏眉在熟睡之中,隐约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让她有些不寒而栗。她踌躇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向床边望去。
当她看见床边站着一个白胡子老翁的时候,整个人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径直从床上弹了起来,警惕地盯着那人,“谁?”
那老翁听见她的质问,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看着她,目光格外地幽深,“这句话应该是老夫问你们才对,你们未经老夫的许可,登堂入室,还明目张胆地睡在老夫的床上,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听见那老翁的指责,苏眉才恍然大悟,连忙抱着睡眼惺忪的纾儿跳下了床,“原来您就是这屋子的主人,那真不好意思,我跟孩子途经此地,见此处竟然有瓦遮头,便想在此借宿一宿。我们进来之前敲过门的,只是您不在家,我们才贸然闯入,对不起。”
听到苏眉所说的,那老翁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他走到桌边,点燃油灯,脸上依然写满了不悦,“一句对不起就想抹去你们的无礼,未免太便宜你们了。”
听见那老翁的话语,苏眉连忙识趣地从怀中掏出银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那老翁的面前,“这件事情是我太过鲁莽,这里一点心意,就当弥补老伯的损失。”
苏眉给的银子,足够包下一整间客栈,可以说是诚意十足。然而那老翁只是扫了那些银子一眼,就不屑地将目光转向了别处,“老夫一个人住在荒山野岭,姑娘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些银子老夫能用得上吧?若是明知老夫用不上还要送,那姑娘可真是用心良苦。”
听见那老翁的讽刺,苏眉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知道自己这回碰到硬茬了,不过也确实是她们理亏在先,才会被人诟病。
“是我考虑不周,一心只想要弥补老伯的损失,忘记问老伯是否需要。”苏眉歉意道:“既然银子对老伯而言没有任何用处,那么不知老伯需要些什么,是我们可以弥补的?”
听到苏眉的询问,那老翁拉长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点。
此时纾儿已经醒了过来,她睁着迷茫的双眼,小心翼翼地躲在苏眉身后打量着那老翁,“对不起,爷爷,我们不是故意的……”
纾儿稚嫩的声音响起,苏眉只觉得自己的心融化了大半,可惜那老翁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冷冰冰地望着地板。
“你们两个不必花言巧语,想求老夫的原谅。”那老翁淡漠道:“早在你们睡醒之前,老夫就已经让你们付出了应得的代价。”
“什么?!”苏眉满脸的愕然,反应过来之后,连忙俯下身子检查纾儿的身体,“你对我们两个做了什么?”
见她的反应如此灵敏,那老翁不禁仰头大笑了起来,“倒是个聪明的人儿,可惜老夫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聪明人。”
听他的语气如此得意,苏眉越发肯定他对自己和纾儿做了什么手脚,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乘人之危,你也并不光明磊落!”
“对付敌人,老夫从来不用正道。”
“我们与老伯萍水相逢,只不过误打误撞冒犯你的屋子,怎就成了敌人?”苏眉恼怒道。
“既然承认冒犯,又何必多加狡辩?老夫闭门不见,就是不想受到俗人的打扰。偏偏你们不识好歹,竟敢未经许可硬闯进来。若非看在你带了一个孩子的份上,老夫早就手起刀落,让你们死无全尸了!”那老翁叫嚣道。
听到这里,苏眉才明白过来,原来这老头一直都藏在屋子里。难怪他出现的时候,铁面在屋外没有任何反应。
这回她真是阴沟里翻船,倒大霉了。
苏眉一边想一边讪笑了起来,向那老翁低声示弱,“老伯不想让人打扰,我们立刻离开屋子就是,何必要打要杀,伤了和气?”
“和气是为了生财,老夫不稀罕财,自然也就不需要和气。”那老翁理直气壮道:“你们两个中了我独门调制的剧毒,就只剩下十二个时辰的性命。如果我是你们,就会赶紧离开给自己找块风水宝地,死了之后就地埋葬,说不定下辈子还能投个好胎,不会死得这么凄惨。”
听见那老头蛮不讲理的话语,苏眉忍无可忍,上前拍起了桌子,“给你三分颜色还真的开起了染坊?识相的就赶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定让你受尽皮肉之苦!”
看见苏眉凶相尽显,那老翁的脸上写满了“如我所料”,他早就猜到苏眉不是善茬,否则怎么可能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出现在荒山野岭?
要么她有绝世武功,要么那孩子不是她的。
现在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啧啧啧,露出真面目了吧?”那老翁得意道:“我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