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寄云来说,这条谣言本算不得什么,不过令他看起来更加风|流而已。男人嘛,风|流有错嘛?惟有它附加的家宅不宁效果才令他头疼。
一路上,都有妖兵向她敬而行礼。走了一大半路程,独眼大豹的身影出现在前方,尾巴支得像小旗杆。
她拍了拍大黄的脑袋:“长天遣你来接我的?”
诸犍将大头低下,方便她抚摩,一边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这一人一豹缓缓而行,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走到了主帅营帐前方,大黄往帐门前一趴,说什么也不进去了。宁小闲摇了摇头,从它身上跨了过去。
帐内光线昏黄,长天正在阅览文卷,明珠灯也只照亮了他的半边面庞,依旧是俊朗无俦的,仿佛是用最精巧的工笔细细勾勒出的完美线条,另半边隐在阴影里头,暗不可见。宁小闲忍不住就想,这男人心里,还隐藏着多少不曾告人的秘密呢?
待她走近,长天才放下手里的东西道:“玩得可开心?”
她立刻眉开眼笑:“好玩。我和黄萱都放了一盏莲蓬做的荷灯,还买回了一大袋小食,荷渠的藕当真不错,藕可是好料子。我已经偷摘了几株,种到神魔狱里头去了。”
“嗯,还有呢?”
她眨了眨眼:“如我们事先所料,广成宫果然来人了,却不是萧寄云派来的。他比我们想象的还沉得住气。来者是靳丝雨……你不是都从魔眼里看到了么?”
他轻轻“嗯”了一声,向她招手:“过来。”
她乖乖走过去,将柔荑放到他大掌中,杏眼中满是疑问,随后就听他一字一字道:“你给我带回什么了?”
“啊?”她小口张开,没合上。
他金眸阴霾,里面翻滚着的情绪,她认得那叫做“不快”:“你玩得那般开心,却没带东西送我么?”
呃,是哈,她果然给忘了!宁小闲忍不住想擦汗,手却被他抓牢了,只得嚅嗫道:“都,都怪靳丝雨。她一出现就打乱了我们的行程,本来要再买些小东西回来的……”
“她的出现岂非原本就在计划之中?”长天却没那么容易被她糊弄过去,没好气道,“连黄萱和那头狐狸,你都送了东西给他们,怎不记得我?”
她送东西给黄萱和汨罗?宁小闲杏眼圆睁,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在荷花娘娘庙的侧殿里催生出来的那几颗梅子,她给了靳丝雨一颗,自己吃了一颗,还给了黄萱一颗。当然,方才在火工营帐外的确还给了汨罗一颗,结果这妖孽居然就猜出了今晚出现的尊者是靳丝雨,真够变|态的,黄萱小妹妹也吃了一个梅子呀,怎么就没像他反应那么灵敏?
啊不对,她这思绪跑题儿了。
宁小闲回过神,立刻对上了长天不满的眼神。在珍珠白的灯光下,他冠玉般的面庞上有淡淡的红,薄唇紧抿,显然问出这样的话对他来说,也实在别扭得很。
这家伙,吃醋的模样都帅个半死。灯下看美人,看得她实在是欲涎欲滴。
可是,她犯难了。那一根枝头上的梅子总共只有四颗,她去哪里再变多一颗出来给他?
她眼珠子转了又转,终于道:“那梅子酸得很,压根儿不好吃,我怎好拿来送你?”看他挑起一边剑眉,显然不信,于是慢慢靠过去道,“不信,你尝一尝?”微微抬首,即噙住了他的唇,丁香暗送。
她的口中,果然有淡淡的梅子味道。
“酸罢?”
他摇了摇头,目光却渐渐变得火热:“不酸,很甜。”这小妖女勾着他的舌这般亲法,神仙想不动心都难。
他睁眼说瞎话的本来越来越高竿了。宁小闲暗自翻了个白眼,却伸手解开腰带。紧接着,衣裳缓缓滑落,露出来晶莹雪腻的娇躯。
长天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她随手扯开束胸,他就望见了雪地里绽放的梅花,小巧红艳,近在咫尺。偏偏她还伸出纤纤玉指抬起他的下巴,巧笑嫣然:“少爷,婢子送上这份礼物,您可还满意?”她现在cos的是两人前往奇楠宗时假扮的身份。
她再不是那个对男女情事一无所知的小姑娘了,自然明白什么话才能让男人血脉贲张。
长天仍然面无表情。
她以为自己没能成功勾起他的兴趣,可是话音未落,她就觉出自己腾空而起,却是长天捉住她细腰,一把将她重重按在了案头上!
……
一室旖旎,春意不褪,喘息未定。
宁小闲蜷在他怀里听着自己急促如鼓声的心跳,连眼皮都不想睁开。他的手还在她细滑的肌肤上作怪,可是她浑身骨头都像被抽走了,连抬手格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下回再也不这么玩火了,按她老家的说法,这简直就是蚱蜢逗公鸡,自寻死路。只是方才无端由萧寄云夫妇联想起她和长天,感情那般笃厚的两个人,都免不了互相猜疑。那么,她和长天呢,以后会不会也经历这样的信任危机?
长天的唇在她布满红晕的俏面上流连,印下许多个吻,这才低声道:“你指引靳丝雨去寻平青州的徐家?”
她得意地“嗯”了一声:“她去了那里,心中的怀疑只会越发加深。”
长天轻叹道:“你可曾想过,流言这种东西犹如出狎猛虎,一旦放出来就再也不受你的控制。”
她想了想,不服气道:“失控了才好。无论怎样,萧寄云也没法证明自己不曾出轨过。”这就好像要求男人拿出自己“没有嫖”的证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