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王腾的了解,眼下,河南、山西的流寇应该都在车厢峡才对,这不沾泥也是积年老匪了,绝不会无端端的出现在穷弊的广灵县。…,x.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适才王腾凶狠的态度已经吓坏了流寇,他不敢漫天要价,只得乞求道:“大人,我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出来,求你饶我一命”。
黄虎颇为不耐,“再他娘的啰嗦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流寇畏惧不已,他耷拉着脑袋,低声说道:“洪承畴担任三边总督以来,官军四处围剿,无奈之下,不沾泥只能带着我们逃到了豫西躲避风头,谁曾想,陈楚瑜又与卢象升联手,官军势大,眼瞅着千余弟兄就要陷在其中,关键时刻,一个自称范胜的人带着我们逃离了豫西,他还说,只要我们杀了王腾,事成之后就有两千两银子的好处”。
王腾阴沉着脸,又是范永斗做的好事,“然后你们就到了这里?这一路上难道没有官军围剿吗?”
流寇也是一脸的不容置信,“说来也怪,从豫西到广灵,我们一路上没遇到一支官军,顺利的难以置信”。
黄虎按耐不住,破口大骂:“该死的范永斗,老子早晚要生撕了他!”
流寇一脸茫然,压根不晓得为什么黄虎这么生气。
王腾自然不会解释,“送他上路吧”。
流寇发出绝望的呼喊,“大人,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惊慌叩首的功夫,一堆金银饰品跌落到地。
王腾摇了摇头,“流寇并不该死,可是,一个杀人越货抢人钱财的流寇却死不足惜”。
黄虎满脸的厌恶,他抽出腰刀,一刀砍下了流寇的脑袋,“拖下去,埋了”。
“喏!”
此番突袭大获全胜,不过,黄虎带领的精锐也折损了十人,这十个人都是死在了张存孟的嫡系手中。
黄虎恨极了这帮流寇,所以下起手来格外的狠辣。
“大人,还有二百一十名俘虏,不知如何处置?”
流寇不事生产,四处破坏,对他们,王腾没有丝毫的好感,“俘虏,还有活口吗?”
黄虎恍然大悟,他龇牙一笑,“没有活口,是我记错了!”
说罢,黄虎抽身离去,没多久,山下便传来一阵惨叫声。
黄得功阻拦不住,只能来找王腾,“大人,自古以来杀俘不祥呀,流寇已经放下了武器,为什么还要杀他们?”
王腾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问道:“我听说你是开原卫人,为何到了广灵?”
黄得功阴沉着脸,“辽东战乱不休,不少边民都被东虏掳走,我不愿为奴,便带着母亲逃难至此”。
“你有一颗善心,这是好事,不过,这帮流寇不值得你去同情,你可知道黄虎在后山上看到了什么吗?”
黄得功摇了摇头。
“几十具女子的尸首,除此之外还有几具孩童的骨架”
吃人?
黄得功险些吐出来,“大人,我知错了”。
王腾并未收声,依旧说道:“流寇与东虏并无差别,他们都是一帮害虫,只顾自己,从来不管他人的死活,今日,你放了他们,说不定过几日他们又回重操旧业”。
黄得功羞愧不已,“小人一时妇人之仁险些铸成大错,大人,恕罪!”
“你没有错,错的是流寇,他们本不该如此,世间行业千千万,如果活不下去就要造反,就要杀人,那这个天下早就乱了”
黄得功彻底信服了,“大人,我听说卢督师、陈总督已经将流寇围在了车厢峡,这天下快要太平了吧”。
“天下太平?只怕会越来越乱呀!”
王腾蓦然惊醒,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原来是这件事!
历史上,车厢峡一役,流寇走投无路,关键时刻,李自成诈降,杀了招抚的了明朝军官,直接导致陈奇瑜围剿之策失败。
虽说陈奇瑜下不下台跟王腾没什么关系,可是,卢象升就不一样了,如果卢象升能够在这一役中立下更多的战功,对于魏源、对于王腾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卢象升已经成了王腾最大的依仗,如果卢象升这棵大树倒下了,范永斗根本不需要太多遮掩,轻轻松松就可以杀死王腾,报仇雪恨。
出于这种考虑,王腾归心似箭。
一刻钟之后,一百多名乡勇酒足饭饱,踏上了归程。
回城之前,早有乡勇快马报捷。
县衙之中,魏源正有些懊恼,他觉得自己放任王腾追剿流寇是错误的选择。
据说山上足有六百名流寇,一旦王腾失败,岂不是有生命危险?
正忐忑不安的时候,报捷的乡勇来了,“大人,熊耳山大捷,王巡检大获全胜,尽歼流寇六百人!”
魏源仰天大笑,“哈哈,王腾真乃虎将也,有将如此,我有何虑焉?”
秦师爷也高兴的很,“大人,王巡司清剿流寇,厘清匪患,这是广灵的大喜事,理应普天同庆才对”。
魏源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在广灵待不了多久,如果能在离开之前为王腾打下基础,日后就算来了别人,王腾也能站稳脚跟。
想到这里,魏源笑道:“秦师爷所言极是,来人呐,传令下去,让广灵城的百姓们知道,王腾王巡检又打了个大胜仗!”
“喏!”
新任的衙门捕头应诺离去。
县城没有秘密,熊耳山新来了一帮流寇,王家庄、赵家庄遇袭的消息早已经在城内传遍了。
百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