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眉并没有为了遇见钟燕的事情,耿耿于怀。对于这种发自内心想处理好也无法处理好的人际关系,她向来想的非常开。叫了房东,出了证明,一起去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的事情,房东万分不愿意,她好说歹说,房东才同意过去办理营业执照。
结果因为朱海眉不是本地户口,办理营业执照有困难,需要当地人担保,房东肯定不给她担保,回了店里,抑郁的直想哭。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当地人担保?
早在1979的时候,都已经改革开放了,如今都85年了,办个营业执照都这么难!
她一回来就坐在凳子上发呆,营业执照肯定是要办的,三聚氰胺过量的会中毒,一旦有人拿着类似的包装纸过来,就是没有她的问题,多多少少也要受影响。但是一旦受到工商部门的保护那就不一样了,交税也无所谓,至少可以买个平安,但是如今营业执照办不下来呢。
安在门框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想起兰芝好听的声音,“您需要什么,请随便选。”
朱海眉看过去,进来一个留着板寸的高个的年轻人,板寸前面还留了几撮小长毛,人长得也不难看,可能是年龄还小的原因,瘦的像跟豆芽。穿了一件土黄色的夹克衫,喇叭形的牛仔裤,再看着他的发型,她就想笑,估计这个年代就流行这样的,不对,应该还差一个黑色的圆墨镜。咦,沈东远要是留这样的发型,会是什么样?
豆芽菜进来环顾了一圈,在那一副墙画面前站立,字正腔圆的念道:“在最美好的时光遇见”,然后只见他嘴一撇,“真矫情,谁画的,都能拉出去枪毙了。”
朱海眉正坐在吧台上高脚凳上,单手托腮,一听他这话,差点都要吓的掉下来,妈呀,开业这么久,这应该算是神评论,拉出去枪毙,这话太牛气了。
豆芽菜看看房顶,又看看架子,评论道,“装修的还行,江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有这样的店了,还不错。”
终于听见句人话。
豆芽菜忽然坐了吧台前面的高脚凳,往朱海眉前面一趴,“你沈东远他媳妇吧,你知道私房两个字什么意思吗?好大的口气。”
这会朱海眉真被他吓的掉下去了。
我的个娘啊,冷不丁的伸过来一张脸,谁还不得被吓一跳啊。
乐得豆芽菜嘿嘿的乐了起来,“沈东远怎么就找了你个怂娘们?”
沈东远大踏步的走进来,扯还没有停稳这小子就跳了下来,把他吓了一身的汗,自从接了他,没听见一句好话能从他嘴里吐出来。
“陈晓鸥,叫嫂子。”
朱海眉从吧台里走出来,“这是你接回来的?”
沈东远点点头,“晓鸥,还不快叫嫂子?”
朱海眉摆摆手,算了,她可承担不起,她笑眯眯的道,“叫晓鸥是吧,喝茶还是咖啡,喜欢吃面包,还是蛋糕,还是酥糖?随便吃。”
像钟燕那样的人,惹不起,但是可以躲得起。
像陈晓鸥这么牛气的人,既躲不起也惹不起的,那就得捧着,你对他笑脸相迎,他总不能伸手去打笑脸人吧?
“你还有咖啡?什么口味的?”
朱海眉笑,“没有什么口味,自己买的咖啡豆,乱调的。”
陈晓鸥撇撇嘴,“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尝尝也行。”
撇嘴好像是他习惯性的动作。
沈东远跟着朱海眉走到操作间,“你暂且忍耐一下,晚上吃了饭,就把他送宿舍去。”
“这点耐性我还没有?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沈东远皱眉,“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我喝点茶水就行,你甭管了。”
陈晓鸥脑袋伸进操作间门口,“你这是什么玩意?”他手里拿了一颗泡芙。
“你尝尝不就行了?”朱海眉说道。
“要是万一里面是炸弹呢?”
朱海眉手一抖,一勺子咖啡粉,抖出来半勺,炸弹,这孩子真敢想,当她这里是干什么的地方?
她耐着性子道,“里面是奶油。”
陈晓鸥一使劲,果真有白色的奶油,从酥黄的壳里挤出来,“有意思,蛋糕都是从外面抹奶油,你这奶油是放进里面去的。”
他这话说的靠谱,好多人都只觉得泡芙好吃,却从为想过泡芙和蛋糕的区别,别看这孩子没脑子,智商应该还可以。
“不过一挤跟出屎似的,真好玩。”
朱海眉简直要崩溃掉了,沈东远带来个什么玩意!
沈东远也万分无奈,见了面,他才知道,陈重安嘴里的弟弟顽劣,多管教着点什么意思。不仅没有礼貌,而且说话,满嘴跑火车。
朱海眉的自然又咖啡遭到了他的强力攻击,什么味道过苦,放的奶不够纯,糖太多之类的,念叨的她脑仁疼。好不容易她把店里的事情打理完都交待好,终于能回去了。她真希望时间快点过去,过了今晚就好了。
临走,陈晓鸥自己拿纸袋子,装了一大袋的泡芙,看的朱海眉那个心疼啊,刚才还说一捏跟屎似的,这会拿的还挺爽。不单有泡芙,还有肉松面包,各式的酥糖、芝麻棍之类的,看的她直想哭,敢情,这东西都不花你们家的钱是吧。
陈晓鸥坚持坐副驾驶,因为后面有脚臭味,沈东远满脸黑线,他来的时候特意借的陈政委的车,要是他老人家做的车都有脚臭味,那开车的司机还不得跟着倒霉?
陈晓鸥一路上叽喳个不停,朱海眉听的头疼,她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