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林的这句话一说出口,别说站在一旁的陈琰和名一介脸都绿了,就连夏风,一双大眼睛也叽里咕噜的转了起来,她实在是看不明白,秦时月这个猥琐的家伙,究竟哪里好了?竟然能够得到老头子的欢心。要知道,夏千林自从退下来之后,除了款待老战友,就从未让任何人在家里吃过饭。
陈琰下意识的将双拳攥紧,他亲自为夏千林请来了全国首屈一指的中医名一介先生,也没有得到被夏千林留下吃饭的礼遇,至于站在一旁的名一介,心中更是不忿。想他毕竟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名医,哪里的患者不是黄土铺道,沐浴焚香的来迎接他?却没想到在这里竟然遭受如此待遇。但奈何眼前这老爷子地位实在是太高,根本就没有他插话的分。
“两位,老朽就不送你们了……”夏千林转身对着陈琰和名一介dian了dian头。虽然还算礼貌,但显然是下了逐客令。
陈琰暗暗攥起双拳,对着夏千林微微dian头:“夏爷爷保重。”说完,陈琰对着名一介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并肩向外走去。只是在转身那一刻,陈琰的眼眸深处,寒色一闪而逝。
“风儿,去厨房帮你奶奶烧饭……”
“哦……”夏风撅着小嘴,心思灵活的她,自然是明白爷爷这是想要把自己支开,与秦时月有话要说。只不过她实在不明白,爷爷这是第一次见秦时月啊,和他能有什么话说?一边向厨房走去,夏风还一边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秦时月,生怕他把自己要挟警察局长的事情说出去,要知道,爷爷可是严禁家族依靠权势干涉外面事情的。
秦时月笑着对夏风dian了dian头,不过看在夏风眼中,这货就像是一个阴谋的成的大尾巴狼一样,笑容里隐藏着无尽阴谋。
见夏风进了厨房,老头子转动轮椅,向秦时月靠近了半分:“秦将军,你看出什么了?”
秦时月心中微微一颤,旋即了然,对夏千林投去一抹佩服的目光,暗道果然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军人,自己刚刚眼神的惊骇一闪而逝,没想到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想到夏千林辉煌的过去,秦时月也不隐瞒:“首长,最近有没有人要对付你?”
听闻此话,夏千林眉头一皱,丝毫没有因为秦时月的直言而感觉有什么不妥,反而感觉秦时月的率性正是军人本色,心中对秦时月越发喜爱。
都说人老糊涂,但夏千林却一dian也不糊涂,瞬间便明白了秦时月的意思,略一斟酌,便微微摇头:“没有。”
秦时月dian头:“夏老眼仁蜡白黄,与蜡黄十分相近,但我根据您身体其他特征,基本可以判定,夏老是中毒了。”
“中毒?”夏千林被秦时月的这个说话着实震惊了一把。秦时月不会骗自己,这是夏千林经历过枪林弹雨之后练就的眼力,他绝对毫不怀疑。但谁会对自己下毒呢?
“首长应该是腿部经脉堵塞,相信刚刚的名一介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但他的结论是神经坏死。”秦时月肯定的道。
“你怎么知道?”夏千林眼中惊骇更甚,他自认为没有小看这个年轻人,但此时却发现,眼前这小子,绝非是一个军人那么简单。
“首长的病,从表象看,的确是腿部经脉坏死,但实际上,却是一种慢性神经麻醉毒药,症状与神经坏死相同,我若不是从首长眼仁中判断出一二,怕是也要被骗过去了。这个下毒的人,知道性状相近的病理,是个高手。”
夏千林dian了dian头:“有什么办法破解?”
“我稍后写个方子,不过一定要找个不相干的人去抓药,免得被人动了手脚。”
夏千林这么多年,也早就成了人精,自然知道秦时月口中那句“不想干”的人是什么意思。这栋别墅内的所有人,包括刚刚进来的秦时月,都绝对不行。敢给夏千林下毒的人,绝对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甚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秦时月查处了他的病因。
夏千林dian了dian头:“好。”
这时,碗筷已经端上来了,一头银发的老太太缓步走了进来:“来来来,别聊了,吃饭吧……”
“嗯?”在看到老太太那一刻,秦时月的眉头又是一皱。
然而,就在秦时月想要开口的时候,夏千林干瘦的手掌却突然拍在了秦时月的手臂上:“时月啊,你也别叫我首长了,看你和风儿差不多大,叫我夏爷爷吧。”
“恩……”秦时月dian了dian头,心中却明白了夏千林的深意。显然,夏千林不想让家里的老太太也知道这件事情。
“夏爷爷,我推您过去。”说着话,秦时月推动夏千林的轮椅,向餐桌上走去。
夏风这时却端着菜,气鼓鼓的从厨房出来,撅着小嘴道:“那是我爷爷。”
“现在也是我爷爷了。”秦时月无辜的看了看夏风,撇了撇嘴。
“你……”见自己爷爷竟然眯缝着眼睛,满脸笑容,夏风不敢发作,只能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时月,留下一个“你给我等着”的眼神。
晚饭很朴素,三菜一汤,而且都是青菜。蕨菜炒笋、韭菜鸡蛋、清蒸山药和南瓜汤。
“夏爷爷的食谱是谁定制的?”一边吃着饭,秦时月一边状似随意的问道。
“是我爸爸……”夏风在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囫囵不清的说着,丝毫没有女孩子该有的淑女风范。
然而,一旁的夏千林却是眉头皱起,他自然能够听出秦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