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的掷地有声。
整个大殿还回荡着酒壶碎在地上,还有练三生那铿锵有力的话语。
夏烨将目光锁在了练三生的身上,一股恐怖的威压直接从上方降临了下来,压在了练三生的头顶和肩膀上,练三生的膝盖微微一弯,猝不及防地险些跪在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一抹红光闪过,练三生将天地囊中的赤斩取出,将地板震裂插了进去,然后练三生死死地握着剑柄,让自己不被夏烨的气势碾压。
练三生觉得自己的头颅都是懵的,体内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淌,头重脚轻,整个人十分地困沉。
“哇——”练三生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三生!”应无惜跑过来扶住了练三生,威压并没有降临在应无惜的身上,只是针对练三生罢了。应无惜抬头对夏烨怒道,“没想到大夏皇帝竟是这样无理之人,难怪大夏会被炎凰国吞噬掉一半的国土,愚昧!”
众人闻言色变。
“大胆!”夏烨仿佛被戳中了痛处,袖子一挥,一抹青色疾光瞬间打在了应无惜的身上,应无惜当场倒飞了出去,撞在了后方一名乐师的身上。
那乐师两眼一翻就晕迷了过去。
应无惜的身上光芒一闪,回梦以黑色的形态出现,足以见得此时的应无惜有多愤怒。
“父皇!”刑自孤见状,连忙向夏烨面前走了几步,并且跪了下去,“求求父皇放过她们!我不想失去她们这两个朋友!”
“朋友?”夏烨瞪着刑自孤,“我要她当你的妻子,你却当她是朋友?”
“是!”刑自孤握拳,“还请父皇放过她们。”
“你也听到了。”夏烨看着刑自孤,“她练三生并非是大夏国的人,她将来很有可能会去重建鬼午国,国家与国家的利益,你并非不晓得。也许将来形势所迫,她将鬼午国重建起,却要来威胁我大夏国呢?”
“父皇。”刑自孤抬起头,直视着夏烨,“练三生并非是这样的人,她同我相处这段日子下来,同我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默契,我也颇受她的照顾。她并非是知恩不报的人,大夏国既然对她有恩,她将来便不会威胁大夏国。但如果父皇苦苦相逼,那父皇很有可能会将将来的盟友,逼成敌手。”
“你!”夏烨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扬起了手,直想要将刑自孤拍出去,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自临啊自临,人心难测。如今练三生将与其容貌甚为相似的陌牧魂留下,难保将来不会受陌牧魂的蛊惑,再建戮正宫啊!”
“但我相信她。”刑自孤道。
练三生冷笑着,强忍着身上的威压,开口道:“我看你还没有你儿子脑子清楚,还是趁早让位吧,没准在三皇子的带领下,还能从炎凰国手中拿回几块地盘呢,昏君!”
“练三生,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夏烨扬手,对着练三生一挥,一抹青色疾光再度涌来。
“三生!”应无惜惊呼,但此时的她根本来不及赶回来护住练三生。
而就在此时,殿外骤然一声雷鸣,一道蓝色闪电自殿外疾射而进,同夏烨的青光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
气浪翻涌,顿时整个大殿的酒壶全都碎裂,食物散落了一地。
一个好好的接风洗尘国宴,竟然搅成这样,实在是令人唏嘘。
“谁?!”众强者站了起来,瞪着殿外。
只见一道黑影迎着夜色,踏着步子,从殿前的台阶缓缓踏上,最终出现在了殿门前,他抬起头来,正视着夏烨,一抹极具杀意的眸光,令夏烨都为之一颤。
殿外的人,眼珠子仿佛是闪电。
练三生感觉自己身上的威压在瞬间撤去,她松了口气,却没有让身体放松,反而站直着,回头向殿外看去。
一袭蓝色的国院院服在殿门处猎猎飞舞,墨色的长发时不时地遮住他那凌厉的眸光,他像是光华一样,让整个大殿的人,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眸光。
不时有蓝色的闪电在他的身上闪烁、流窜,发出微微的“噼啪”声。仿佛这世间,无人能比他俊俏,无人能比他威武,无人能比他强硬。
别说是夏烨,就连夏惊泽在他那若有若无的气势下,竟也要黯然失色!
是仇若狂!
此时,在仇若狂肩上的小鬼头,也异常的安静,它那空洞的眼眶,在殿内扫来扫去,令人毛骨悚然。
练三生感觉自己紧绷着的情绪一下子就松开了,虽然仇若狂的实力不及在场许多强者,更不是夏惊泽的对手,但练三生却莫名地感到安心,似乎有声音在告诉她:大魔王能够摆平这一切。
仇若狂没有将目光落在练三生的身上,而是看着夏烨,声音犹如从腊月寒冬里的高山落下,令人听着就寒毛竖起:“夏烨,难道你没有打听清楚,她练三生是我仇若狂的女人?你竟妄想左右她的婚嫁?你问过我了没有?”
“仇若狂?”夏烨皱眉,“是谁容许你在此地放肆?”
仇若狂声音加重,带有着无上的威严:“我再说一遍,你想将三生嫁给刑自孤,你问过我的意思了没有!”
夏烨竟有些不受控制,看着仇若狂凌厉眼神的时候,鬼使神差地道:“没有。”
仇若狂眯眼:“那你知道你需要做什么?”
夏烨:“不知。”
仇若狂走进了大殿,一边向殿中走去,一边冷声道:“我要你,向我,向三生道歉。”
“你说什么?”夏烨惊怒。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