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仇若狂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应无惜笑得更欢。
“你是从哪捡来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别笑啦!”练三生都觉得被这么一笑,显得自己好像罪大恶极一样,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应无惜摆摆手,认认真真憋着笑:“好,不笑不笑。”她说着站到无命的身旁去,将头靠在无命肩上,悄悄地笑起来,“都多少岁的老东西了,还返老还童啦!”
无命开玩笑地抖了抖肩,小声道:“你不要同我这样亲密,小心边月阿姨吃醋。”
虽是信口胡诌,但那抹红色靓影还是闪进了应无惜的脑海,她眨了眨眼睛,一想到东边月的醋劲儿,当真从无命的肩膀上撤下来,掐了一下无命的腰:“小兔崽子,竟然拿你姨来打趣我。”
无命:“嘻嘻,那你还不是一样吃这套。”
而此时,练三生已经在仇若狂的身旁坐下来,叹了一口气:“你不跟我讲讲?你离开之后,我有见过一次灭生帝尊,他可没跟我说你变成小孩子啦。唔,当然也可能是他认为这件事不重要,所以没讲。”
“那你头又是怎么掉的?”仇若狂瞅着练三生,眼里尽是心疼,“我刚见你的时候,见你身首分离,还……那个样子,我吓得就要跳出来问问你怎么回事了!”
“那你还不是没出来?”练三生给仇若狂白眼。
仇若狂笑嘿嘿道:“那不是我看你,好像在慢慢恢复嘛,我自己这个样子,就没好意思出来。”
练三生:“你是什么时候来恶鬼道的?”
仇若狂:“你第一次发现我的时候,早那么一会儿,我本来是打算让雷帮帮你,不过你已经自己解决了那个白望宇,我就让雷赶紧躲起来。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雷他出来的时候电闪雷鸣,我能认不出来?”
应无惜插嘴道:“你都不知道三生她维持那个鬼样子多久了,在发现雷的踪迹,觉得你肯定在附近,就每天想着要怎么样打扮自己,粉底涂得像裂土地,甚至还妄图去撕下自己的”
“嗨呀!”练三生赶紧打断应无惜,“闭嘴,闭嘴,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不要说了!”
应无惜果真捂着嘴,只不过还在偷笑罢了,随即又到无命耳边去小声嘀咕,听得无命一阵阵地笑。
练三生和仇若狂耳朵何其好的,简直是每一个字眼都听到心里,练三生脸上臊得慌。
仇若狂:“你脸红哦。”
练三生:“闭嘴啦,快讲讲你到底怎么回事嘛。”她情急之下想要转移话题,却不想自己竟用了如此撒娇般的语气,赶紧瞪眼道,“我的头是白奉刀砍下来的,你得给我报仇雪恨,将他碎尸万段才解恨!”
仇若狂一脸郑重:“吾将万死不辞。”
“去你的。不过我看你修为,竟也不比我低了。何时入的缘?”
“那要讲很多事啦,我醒来之后啊……”仇若狂开始用那张稚嫩的脸,讲着老气横秋的话。
原来,在仇若狂离开云来界的时候,他还是成年人的样子,所以帝天凌没有跟练三生说仇若狂身体变小的事。仇若狂是孤身一人离开云来界的,连雷神也没有带上。
他原本想着让帝天凌将自己带到四道去,寻找练三生。但是一听帝天凌和东池漓说,如今练三生的修为已经今非昔比,已是缘境。仇若狂竟觉得自己身为练三生的“师父”,修为不及练三生,实在是没脸站在练三生的身旁。
邪上君已和晏雨携手离开云来界,云游道墟,做一对神仙眷侣。
仇若狂虽是邪上君散出的一条魂魄,但因着受练三生影响,变得不愿意把自己当成邪上君的附庸,而且前尘恩怨已经了却,他就只想做自己,也跟练三生神仙做伴,方能不负练三生赤诚真心。
然而,假使他没有实力,不能帮衬着练三生,若将来还拖她的后腿,仇若狂怎么想想都过意不去,便决定自己一路历练去四道,若有缘,便能入缘境,若无缘,也只能……哎,死皮赖脸地抱着练三生大腿啦,希望练三生不要介意才好。
“你还有脸说?”练三生毫不吝啬地白眼给仇若狂,“我们俩什么关系,我会不让你抱我大腿吗?”
“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仇若狂拍着胸膛,豪气干云地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三个女人全都用戏谑的眸光打量自己,打量自己这孩童的身躯,登时泄了气,但他眼睛一亮,很快又不要脸地囔道,“那你说说,我们俩什么关系?”
“我们是”练三生又不爱讲了,拧着仇若狂的耳朵就道,“是我问你问题,还是你问我问题?继续讲啊,接下来怎么回事?”
仇若狂“哎哟哎哟”几声,练三生方才把手放下,他揉着耳朵又是委委屈屈,双目含泪,“后来我去找朝雨,对啦,朝雨的剑身已经被修复,而且她是临昭的徒弟啦。临昭想着要去找那个傀儡师姜赤子,让他给朝雨捏个身子。”
“那我要谢谢临昭和姜赤子前辈才是,以后朝雨和洛书免不了要受他们照拂。”
“是啦。”仇若狂点点头,“朝雨说你没事,我就独自离开云来界去历练。”说着,仇若狂还站起来,背对着练三生,做出一副萧瑟秋风的做作模样。
练三生呵呵:“别演戏,继续说。”
应无惜和无命也纷纷送去白眼。
仇若狂右手作拳,放在唇前干咳一声:“后来我游历了几个道界,对我修为并无什么太大增益。不过,有一次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