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死了,自那次资料丢了之后写这样的章节实在太痛苦了,可又不能不写)
东非,某个土卫九运作的食品援助基地。
某处营房的房顶的遮阳伞下,一个光着膀子的黑人男子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本《非洲族群变迁简史》,此时他并没有看着手上的书,而是看着远处逐渐落下的夕阳微微发着呆。
忽然他听到有人喊道:“布莱克,快下来着装!”
黑人男子布莱克循声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白色的光头从房顶边缘消失的那一瞬间,就如远处的夕阳逐渐消失于地平线上一样。
“本?什么事?”布莱克站了起来,向房顶边缘走了两步,探头看着下面敞开的营房大门,再次高声道:“本!到底什么事?”
从营房大门中传来了本的声音:“从集散中心过来的车队被袭击了,快点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布莱克顿时没有耽搁,单手撑着房顶边缘跳了下来,一边快步走进营房一边继续问道:“车队被袭击?周围可都是平原,应该用不到我们吧?”
本正在检查红外目镜,听到布莱克这么说,耸了耸肩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刚才在一班看他们打牌的时候,马里奇忽然过来说要他们紧急集合,说是队长只要求一班去支援车队。我当时就想,这个基地虽然有66个人,倒有一半的人没怎么接触过战场,剩下一半接触过战场的里面还有三分之一有心理问题,你说,有没有武装的必要?”
布莱克也是没接触过战场的人,他其实是个警察,按照州政府的命令,他到这里来可以算作是带薪的技术培训,不过他还有个任务,那就是做为俄亥俄政府和司法部门的代表,监督本的ptsd的治疗过程和效果,一切顺利的话再过两个月,本就可以回到家里,过上正常的退役生活了。
两年前,刚从驻伊部队退役回到俄亥俄州家里的本,不到一个月就失踪了,当时他的家人四处找他,但是却丝毫没有消息,直到今年二月本才被人从洛杉矶送回俄亥俄。而当时为了让他不会对身边的人造成威胁,那些人还特意给他穿上了拘束衣。本的家人接受了国防部的协议,答应让本参加在东非展开的治疗计划,而当时国防部和当地政府也达成了协议,政府部门专门为本配置一个监督员,一方面是要监督本在治疗过程中没有受到非人虐待,另一方面则是观察本的治疗效果,看他在治疗结束后是否适合回归社会。
而布莱克是政府部门指派的监督人员,但是最开始的时候,布莱克并不愿意接受这个工作。布莱克一直担心政府会因为经费不足而辞退自己,毕竟他是个黑人。在接到调令的时候,布莱克对这次任务的理解是高层是想辞退他们这些黑人警察,但是又担心黑人团结起来抗争,便给了他们这么一个凋零,为的就是要他们这些黑人警察自己提出辞职。
通过任务说明,布莱克知道本要接受的ptsd治疗计划,是国防部和一家科技公司共同研究出来的,这个方案的主题是在非洲食品匮乏区域建立无偿的食品救助体系,而本只要按照计划在这个救助体系中经历不同的任务,他的ptsd就能完全治好,回到美国后也不会再对周围的人造成危害,当然,这期间还是有心理辅导的一些课程的。
布莱克没去过伊拉克,他是个街头巡警,不过他倒是知道,确实有不少退役后的士兵因为精神问题,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离家出走更是家常便饭。他知道退役士兵确实是社会上的定时炸弹,他甚至觉得这件事根本就是徒劳的。
毕竟许多ptsd患者经过治疗后,表面上看起来是治好了,但是还是会因为突发事件而再次表现出严重的ptsd的原因也是莫名其妙。做为一个警察,布莱克知道的案例自然比普通公众要多一些,再次病发的案例中,有正跟家人吃晚饭就忽然就再次患病的,也有跟儿子玩棒球的时候再次患病的……
另外,布莱克对于任务的安全性也是相当担心的,毕竟任务区域是连续两年都发生旱灾的地区,粮食供应紧张使得周边地区十分混乱,布莱克还以为到了这里主要是他们这些负责监督的警察进行安全保障,这显然是在逼他们上战场。
但是到了这里以后,布莱克才发现大家都想错了,安全问题是由那家叫做土卫九的公司的雇佣兵负责的,虽然这几个月来逐渐有接受治疗的人也开始承担安保任务,但是不管是他们这些负责监督的警察,还是那些接受治疗的,实际上应该算是平民的ptsd患者,过的都很轻松,布莱克觉得在这里比在美国街头巡逻还安全,毕竟在美国想打警察黑枪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但是这样的心理反差又让布莱克感到失落,对于他来说被人像儿童一样保护起来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所以布莱克一直在寻找有意义的事情去做。
非洲的黑人同样是有民族的区别的,或许在其他人种看来,黑人都是一个样子,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能一眼就分辨出哪个黑人是外族人。就像中国人能分辨出南方人和北方人,同时也能分辨出日本人和韩国人一样。
这种对于同肤色不同族类的分辨能力其实是建立在仇恨的基础上的,只有仇恨才是人类区分敌我的原动力,在非洲,不同民族的黑人之间的仇恨,其血腥和暴力程度都远超过了非洲以外的人所能想象的程度,自然也就震惊了来到非洲的美国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