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钧好不容易把叶嘉薇哄进了医院里头,这小丫头因为刚刚哭得太过了,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泣着。
聂维钧一下轻一下重地拍着她的后背,想替她顺顺气。这也怪不得他不知轻重,以前从来没哄过人,谁敢在他面前哭啊……他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哭得眉头都红了,不由又叹息了一句,贾宝玉说得对,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他正胡思乱想着,叶嘉薇却受不了他的力度,轻得像蚊子挠一样,重的时候又像铁砂掌。她错开了一步,抬起红通通的兔子眼瞅着他,“你是在报复我吗?”
聂维钧错愕了,“什么?”
“那你干嘛这样乱拍我,再拍下去我可就吐血了。”
聂维钧:“……”有这么可怕吗?
两人这样说了一番,叶嘉薇的心情渐渐也平复下来。郭双立马举手报告,“少主,我那边还有点事没处理完,先走一步。”
聂维钧嗯了一声,郭双便迅速地退下了。
叶嘉薇心里一直难受得紧,在看到他之后才稍稍平复了下来,又想了想,看来依赖真是个可怕的习惯。是自然而然地习惯了他的强大吧,所以遇到什么事下意识便会想到他。可是祁玉的事,应该连强大如他也无法解决……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还是聂维钧先开了口,“你,鼻子还痛吗?”
叶嘉薇有些无语,脸却无端端红了,刚刚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真是丢脸透了……“早不痛了。”还是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那就好。”聂维钧平日不爱说话,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说话,尤其在谈生意的时候,经常逼得对方步步落败,最后不得不同意他。可是在叶嘉薇面前,他的巧舌如簧,舌灿莲花,通通毫无用处。他想了想,梗着声喉道:“你来做什么?”
叶嘉薇一听便想转身走了,问她来做什么?是不想见到她的意思吗?!她才不想留呢!她憋着一肚子气,竟真的越过聂维钧想往外面走去。
吓得聂维钧赶紧拉住她,“好了好了,是我不会说话。你来自然是有事的,是我请求你来看看我父亲的身体的。”
叶嘉薇从昨日起便没展开过的笑颜,忽然就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绽放了。待转过身的时候又立马板起来,“我叶嘉薇从来都是一言九鼎,既答应了你会时常过来看望伯父,自然便会做得到。”
“对对对,您还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小姐,里面请吧。”聂维钧轻轻拉着她进了病房。
上次来探病的时候,聂父是昏迷着的,今天他却是清醒地坐在病床上。叶嘉薇忽然有些紧张,从昨日离家之后她便没有好好地整理过自己的容颜,也不知红肿的眼睛有没有消了下去。
聂父一听到门开的声音便转过头去,“维钧,你来啦。”他已经习惯这个儿子每日会定时进来看他,却没想到今天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聂雷霆是何等精明的商人,他看到聂维钧拖着她的手便觉两人关系不简单。只是不知这姑娘是何处出身。
聂维钧察觉到身后人的退缩,手上又加重了几分力,将她扯到了聂父面前,“父亲,今日可有好些?”
聂雷霆身躯瘦削,因为常年疾病缠身所以脸色很是蜡黄,加上这复发的旧病使他精神更差了些,不过比起前些天还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的那副样子已经好太多了。他点了点头,“好多了,不过刚刚吃了药,有些困乏。”
叶嘉薇笑了笑,喊了一声:“伯父。”
聂雷霆目光一直不经意地逗留在这个有点眼熟的小姑娘身上,“嗯,维钧,这是?”
聂维钧上前,拉了凳子给叶嘉薇坐下,自己则是站在病床旁。“父亲,这是叶家二小姐叶嘉薇,也就是百善药行的大夫。她善于调理身体,所以我便请了她过来给您把一下脉。”
叶嘉薇笑着,却有点如坐针毡,她不太喜欢别人带着审视的眼光看她。
聂父看了一会说道:“难怪我说这般眼熟,是在宴会上给你包扎伤口的小姑娘。叶小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的医术,真是后生可畏。”
叶嘉薇此时只想赶紧给聂父把完脉,然后走人,天知道她是脑抽了才跑过来这边。“伯父过奖了,请把手伸出来,我给您瞧一瞧。”
聂雷霆便将手臂从被子里抽了出来,叶嘉薇手上用巧力按在了他清瘦的手腕上,脉搏已经比往日平稳了许多,叶嘉薇又探了探他的口腔的瞳孔,都属于正常范畴。
见她差不多弄好了聂维钧便开口问道:“如何?”
“伯父的脉象比上次已经好了许多,不用担心了。倒是吃食要注意些,不要吃太过油腻的,我等会给你开个营养食谱。还有可以适当炖一些老火汤,补补元气。”叶嘉薇一脸认真地说道。
聂维钧应下,聂雷霆哈哈笑了,“多谢叶小姐了。”
“伯父不必客气,切记不要大喜大悲即可,祝您早日康复。嘉薇不阻碍伯父休息了。”叶嘉薇说完便想走了。
聂雷霆肯定不会留她,只是某个男人暗暗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人正在暗中较力的时候,门口却忽然想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聂维钧心里咯噔一声,平日他的手下若非要紧事是不会这样敲门的,他沉声道:“进来。”
话音一落便有个气喘吁吁的蓝袍男子撞了进来,他喘着粗气道:“少主,大事不好,百善药行那个病人伤口裂开了,我们又找不到叶小姐……”
叶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