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维钧的动作一向凌厉,这次还关乎叶嘉薇家人的声誉,更是迅猛得可以。不过也正如他所料,沈奇耀将手尾处理得很好,派去广西调查的人一无所获,那商家的名头是在的,不过早已经换了一个老板。追下去也问不出什么。
聂维钧惦记这叶嘉薇要找乔南帮忙这事,便让手下顺便给他制造了一点麻烦,即便叶嘉薇发了电报去请求帮忙,他也无暇顾及了。
聂维钧也不打算在广西那边重点调查,知道了源头肯定便是从沈家这边下手。不知沈奇耀这两天是得了消息还是怎样,都是闭门不出。
所有人都等得,可是百善药行和叶家声誉却是等不得的,时间拖得越久,情况对他们便越不利。沈奇耀警惕,抓不到他的把柄,不代表不可以制造出一些把柄,再制造个证人出来,他想逃脱也难。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沦为困兽的沈奇耀此时正有着十分的雅致来跟自己的女儿下棋。
沈奇耀爱花草,庭院种了两棵枫树,如今也是秋季渐深,那枫叶越发红艳,竟要滴出血一般。下人扫掉了其他落叶,唯独这红枫叶被主子吩咐留了下来。风一来便打起了卷。
“将军。”沈奇耀带着笑意说出了这两个铿锵有力的字眼。“傲梅,下棋走神是大忌。你在担心些什么?”
沈傲梅看着已成死局的棋盘,干脆放下了手中的马,“父亲,这几日你都在家,是怕被查出了什么吗?如今维钧回来了,似乎还在帮那个小jian人查假药的事,我心里实在有些难安。”
沈奇耀将红色的棋子一个一个收了回来,沉声道:“聂维钧这么快回来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不过他们是绝对查不出来的。那贪小便宜的商家早被我用钱打发了。从那边的根源查起,只会一无所获。其他事情我也已经安排妥当,你就安心吧。”
“可是以维钧的手段,他未必查不到人。父亲,你的办法太容易留后患了,一不做二不休,照我说应该寻人将那商人斩草除根才好。”沈傲梅穿着一身正红的长装旗袍,天气有些凉,便围了一个围脖,雪白的毛色衬得她的神情越发凌厉。
沈奇耀看着这样的沈傲梅不由心惊,他这女儿不知不觉中竟也变了这么多,有些心狠手辣的意味了。他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无子,跟慕容雪芝就生了她一个女儿,毕竟是自己捧在手心长大的,也不想她这么早就懂得了人情世故?不过现在看来是有些晚了。
他故作轻松开口道:“倒也不用这么麻烦,现在只需要时间,你看百善药行这几天生意消沉得多明显?看来叶平生那个老头子和他儿子在牢里也不见得舒服到哪里去。再过些日子,我们千金药行便可以恢复到以前的鼎盛时期,而百善药行注定要被我们踩在脚下!”
沈傲梅拾起一只棋子,轻轻地在棋盘上敲了起来,“说来也是,父亲做事一向妥当。应当是我多想了。”她左手的指甲却早已深深掐进了手心里,戳出几道红印来。她心里早已经嫉妒得发狂了,自从那天聂维钧大庭广众之下婉拒了她还威胁她之后,她便把一切都怪罪到叶嘉薇头上。如果没有这个女人,维钧便是她的了!任何人都不能指染他!
她需要等一个机会,一个让叶嘉薇永世不得翻身的机会!
说起来很久没见过她的盟友了,听说他攀上了一个日本女人,如今事业倒是做得不错,也是时候跟他叙叙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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