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嘉薇正缠着聂维钧要他说清楚刚刚说的那句话,他却始终不肯说,“你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
“sè_láng!”叶嘉薇怒了。
这时候门口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叶嘉薇忽然想起刚刚那个领路人说的话,若非急事……她心里竟有些揣测不安。
“进来。”聂维钧低沉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叶嘉薇才准备从他身边站起来,他却是一把搂过她的腰,“不用避开,在这里听便可。”
叶嘉薇只得僵硬地坐在那里。
进来的是聂鑫,他看见叶嘉薇也在,惊讶了一下,很快又掩饰住了情绪,走到聂维钧身前,将手上的东西递了过去,“少主,这是今天的报纸。”
聂维钧在下属面前霸气的威严便不露声色地彰显出来,他眉头一皱,“一份报纸也值得这般大惊小怪?”
聂鑫眸光一沉,“不,少主,今天的报纸是时京报社登的,而且是关于您的消息。”
叶嘉薇隐隐觉得不对劲,时京报社以前主编是俞柏春,在他去了北平之后,时京报社便消沉了许多。如今在这个时候重新发布消息,不知又是发生了何事。
聂维钧抖开报纸,飞快地浏览了一遍,竟然笑了,一把甩开那张报纸,“时京报社换了一个新主编?”
聂鑫心里也拿不准聂维钧的想法,以为他在生气。“是的,估计是出了内奸,自从俞先生走了之后,这时京报社便一日不如一日了,现在还这般忘恩负义。我们要不要直接踹了它?”
叶嘉薇拾起被聂维钧甩到一旁的报纸,一打开,映入眼帘便是几个加粗的大字,“聂少一掷千金为红颜”。叶嘉薇心里一咯噔,急忙看了下去,里面的文章全是写聂维钧如何如何贪图美色,将家中的积蓄都给了百善药行,以解百善药行的经济危急,全然不顾生病的老父。反正,有多难听,便写多难听。更重要的是,这份报纸这些文章出自于时京报社,以前帮助聂维钧对外处理关系的报社,这些话从它们那里出来便显得真实多了。而这份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广州城。
这样,聂维钧的名声就彻底坏了。
到底是谁这么阴险恶毒?他资助药行的事情又是谁传出去的?她一想到叶家会出叛徒便心凉得可以,一个叶春已经够了,她不想再有一个比叶春更让人心寒的出现。
聂维钧在回答着聂鑫,“不用踹,毕竟是俞先生的心血,等他哪天在外面打仗打腻了便回来继续经营。查出背后的人,我可是要好好谢谢他。一掷千金为红颜?说得很好,我就是一掷千金为红颜,他又奈我何?不过是想拖住我的脚步罢了。不自量力!”
聂鑫一抬眼睛,“可是在外头传的消息要如何?”
“无碍,让它传罢。于我并没有什么损失。倒是沈奇耀那边,让人加快速度,沈家母女也是时候接受惩罚了。”
聂鑫应下便退出去了。
叶嘉薇陷在自己的思维里,聂维钧转过头便看见她微微发白的唇色,握住了她的手,她冰凉的手陷在聂维钧温热厚实的大掌里,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归属。
聂维钧叹了一声,“早知道刚刚便让你回避了,这确实不是什么让人开心的消息。”
叶嘉薇摇了摇头,“看来这次,又是我连累你了。”
“傻,就算不是资助你,这个屎盆子也会扣到我头上的。我已经大概知道是谁了,你放心,那些陷害我跟你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他们敢在老虎脸上拔胡须也是够胆大的。”聂维钧笑着说道,眼神微微有些凛冽。
叶嘉薇心里还是很不安,“外面这样传你,以后当如何?”
“该如何便如何,身正不怕影子斜。旁人爱说什么便让他说去。你不用担心,这点流言蜚语我还不放在心上。”
“你这个人啊,总是不关心自己的事。”
“那当然,我当然是留给你心疼的,心疼不?”
叶嘉薇知道他在故意逗她开心,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只是勉强笑了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叶嘉薇便准备回去了,聂维钧本来要送她,她不准。这种时候,她不想他再站到风口浪尖上。她试过遭受流言的暴力,才舍不得让他去面对这些。
聂维钧拗不过她,便叮嘱人送她回去,自己则是将她送到门口便止步了。聂维钧看着她上车的背影,心里无端有些慌乱,许久没有过的感觉让他有些猝不及防。最终还是忍住了上前的脚步,他不想拒绝她的好意,便让聂雨护送她走了。
在马车上,叶雁看叶嘉薇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不由担心地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从书房出来,魂也丢了似的?”
叶嘉薇想了想,叶雁回去肯定也会知道的,便一五一十将刚刚的事告诉了她。叶雁也不由得皱起眉头,愤愤不平道:“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啊?才陷害完我们,又开始针对聂少了。那些人真是忒坏的。小姐,您别想太多了,这事呢,很快就会过去的。不就几张嘴在说来说去嘛。那些留流言几天就换一批的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这段时间,聂维钧若是出外谈生意之类的,肯定会被人在背后中伤罢。他虽有权有势,但是也捂不住那些人的嘴巴,更何况他还没有心思去捂。
叶嘉薇又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下去走走,车里太闷。”
马车这时候已经到了百善药行附近,这个地段也算是叶嘉薇的地头,所以叶雁也没有阻止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