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送过去的歌姬?你怎么确认她的消息属实?还是谨慎一些为妙。”
“我已经派人盯住那个工厂了,你说消息准不准?至于怎么确认,我自有我的办法。”
“那好,我便信你一次,我跟你合作这么久,没试过不成功的,这次照旧,你出点子,我出人手,毕竟在上海还是我能够说得上话的时候多些。”
“为了防止隔墙有耳,劳烦傅先生靠近一些,我给你说清楚整个计划。”
傅里叶也没什么怀疑,伸了头过去,尼克斯絮絮地在他耳边说了一段话,他的眼睛便亮了。
“妙啊,我这边正好有那些官员的把柄,就这么做吧。真是天时地利都在我们这边。加上他这段时间忙的昏头转向,我就不信他不入套。聂维钧啊聂维钧,你没想到那天说的狠话竟会应验在自己身上吧?”
傅里叶相当赞成这个计划,和尼克斯相视一笑,两人似是达成了什么结盟。
东苑门口。
一个深蓝长袍的男人正在踱来踱去,像是十分纠结,不知该不该进去。这个男人不是谁,正是从聂鑫那里得知消息的聂雨,而东苑住的人明显是忧灵,她还没被聂鑫送回去。
此刻在阁楼风情万种地站着的人便是忧灵,她托着腮看楼下的人也看了很久,这个木头,到底什么时候才肯主动一点,她等到花儿都谢了。看到少主和叶小姐的事,她心里也十分后怕,万一真的以后她和聂雨也这样,还没在一起便分离,这得多痛苦啊。都这么多年了,聂雨个冰块脸还是没跟她说过那样的话,可是她就是舍不得他啊。她不怕自己等不起,但是就怕自己等不到。
忧灵又看了一会,还是决定下去,大半年没见过他,好不容易见了几天,谁知道他在聂宅就当做看不到自己似的。她接了少主的命令,估计明天便要动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见他了。这次自己再主动一下吧,或许就没有以后了。
忧灵下楼梯下到一半,便看见了楼梯底下的那张冰块脸。聂雨一看到她,黝黑的脸便红了,他想了想应该看不出,便放下了心。谁知无时不刻不在注意着他的忧灵早便看出了他的害羞。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截了话头。
风有点大,呼呼地刮着楼上忧灵没有关上的窗户,天气阴冷,连天气都是阴阴的。东苑离很静,静得只剩风声,纠缠着两人的呼吸声,楼梯上的地毯是青黑色的,有尖尖的高跟鞋印。忧灵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长旗袍,没有穿外套,没有化妆,不过整个人还是漂亮的。
聂雨看了她一眼,急忙错开了视线。
忧灵好像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几不可闻,可是聂雨就是听见了,心头一紧,开口的时候,声音的板板的,“你楼上的窗户没有关好,我想提醒你一声罢了”
“没有其他话要讲吗?”
聂雨蓦然抬起头,“什么?”
“我就要走了,你除了叮嘱我关窗之类的话,便没有其他话要说了么?”忧灵的声音有点冷,跟她微微勾着的红唇截然相反。
“我”
“算了,就这样吧。我上去了,天冷,你也别站在外面了。”忧灵截住了他的话,她不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伤人的话语。
“你一切小心。我,等你回来。”聂雨扶住了手边的扶手,感觉手心细细渗出了汗水。
转身准备上楼的忧灵忽然便笑了,轻声呢喃,“傻子。”
本部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