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叶嘉薇真的发火了也不敢再留下去,纷纷退了出来。
叶嘉薇转过身取出吸管,小心翼翼地把消炎液滴下各支试管,待四十八支都滴遍了后又从第一支开始,架到酒精灯上加热。
贩牛场的人在外围看着百善药行在弄这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想进去看看,一时你推我揉地吵闹不已。叶嘉薇头也不抬地说道:“叶春,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超过警戒线。”
有个年轻男人喊道:“这屋子是我们的,我们想进就进去啊。凭什么拦住我们!”说着便挣脱了叶春。
“如果是有病毒的,感染了你们可别怪我们没有预先说过!”叶春喝道。
年轻男子嘁了一声,“我们的牛才不会有问题呢。”说罢大步走了进去。
叶嘉薇正在专心致志地盯着试管的变化,并未注意到年轻男子的举动。他似是什么都感到新奇,到处这里摸摸那里瞧瞧。
外面的人也想进来,无奈被叶春他们守着严实,突破不了。
不一会,年轻男子指着试管的血清对叶嘉薇说:“这便是你可以用来证明我们贩牛场有病牛的证据?”
叶嘉薇没正面回答他,只是说道:“你没穿隔离服,不要赤手碰这些东西。而且,”她抬起眸看了他一眼,“你最好别凑得这么近,我们百善药行的药不会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
年轻男子嘿嘿笑了起来,弯着的腰也站直了起来,说到底还是怕死的,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明的神色。
络腮胡男人也赶来了,看见这氛围不禁喝道:“你们这是干嘛!要被别人说屠夫就果然是低俗而没有礼节的吗?!”刚刚还在挣扎的人顿时停止了举动,虽还发着声响却没敢再大声嚷嚷了。
他拨开人群,走到最前对里面的年轻男子说道:“阿鹤!你也给我出来!成什么样子!”
阿鹤耸了耸肩,准备走了出来,状似无心地用脚勾了一下架着四十八支试管的木架。叶嘉薇一时不防,试管“哗啦”全部倒地,血清也洒了出来。
里外的人也没想到这变故,叶嘉薇更是愣在了原地。阿鹤俯视着她说道:“哎呀,真是对不住了,叶小姐,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这贱脚啊!”却没有半分愧疚的意思。
外面的伙计便愤怒了,“你这人怎么搞的,肯定是做贼心虚才会把血清弄掉吧!”
“知不知道我们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取到的?你们的牛又不是乖乖任我们取的!”
“没看见我们小姐已经熬夜憔悴成这样了吗?”
……
一时之间民情汹涌起来,络腮胡男人也不得不出面,“阿鹤,你还不向百善药行道歉?!”
他施施然地走出来,当没有听到那般准备穿过人群走了。
叶嘉薇的头又隐隐作痛,大家伙好不容易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才取到的血清,就这么没了。肇事者还毫无歉意,真是够了!
“阿鹤是吧。”叶嘉薇声音不算大,他却听到了,脚步一顿,心里无端有些发冷。
“你今日的做法,只会让我更加肯定病源是出自于此。况且你推倒得了第一次,肯定不会再有第二次让你碰到任何有关的东西了。我们一定会找出证据的!”
到底是强要面子,虽然心里害怕,但阿鹤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我等着吧。”
百善药行的伙计气得咬牙切齿,纷纷扯住阿鹤的衣服不让他走。虽然阿鹤做法不对,但毕竟是一同生活这么久的伙伴,贩牛场的人也不会由得外人来欺负他。一时间两边的气氛都僵持不下。
“嘟嘟”,一阵汽车的声响。
不一会,众人只见得一个高大的男人步履平稳地向他们走过来。来人摘下帽子,不少人立马认出了那是城中恶霸——薛四。他们走黑市生意的,不得不认识几个人,除却生意的龙头老大聂维钧外,其一便是这薛四。
此时他一张俊脸紧绷,众人看他这脸色也知这恶霸是要发火了。叶春站得高,一眼便认出他,小姐吩咐过这里的事不能告诉他,不知这四少如何得知这消息,不过他能过来真是太好了!
叶春连忙推开人群,出去将薛志平迎了进来,“四少,您真是来得正好。可一定要为我们讨个公道啊!”
薛志平剑眉一皱,明显地扯下被叶春拉住的袖子。叶春也没在意,连忙说道:“小的是百善药行的伙计,我们……”薛志平一听是百善药行便打断了他的话,“这么说,你家小姐也在这里?”
“是的,我正要跟您说这件事呢。”叶春又迅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叶嘉薇听到熟悉的声音,大概猜到是薛志平来了,只是现下更重要的是将眼前的这个烂摊子收拾干净。万一真的有病菌扩散开来,可是了不得的。真是可惜了这些好不容易带回来的试管,聂维钧知道肯定会气炸,自己又毁了他的东西。
正在叶嘉薇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时,一双黑色高筒靴已经踏到了她面前。“这些事情交给药行的伙计做便好,你这是在做什么?万一割伤手怎么办?”薛志平一进来就看见她在捡地上的玻璃,整个人更加生气,语气也不由加重了。
叶嘉薇见他连隔离服都没穿,又气又急,立马催他出去,“这些事只有我会做,他们做不来,而且我有分寸。倒是你,没看到警戒线吗?里面很多病菌的,你这样毫无防备地进来,若是被感染了如何是好?”
“你要是不想我出事,那就跟我出去。”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