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平还没反应过来,叶嘉薇的身子晃了晃随即倒了下来。他赶紧一把搂住了她,这丫头已经瘦得连腰肢都不盈一握,担心之余,心底不由泛起淡淡的怜惜。
百善药行的伙计接二连三地围了上来,叶雁更是急得手足无措,说话间已经带上了哭腔,“小姐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好好地睡过觉了,必定是因为心头大石落了地,强撑的一口气便消耗完,才会晕过去的。”
“让开让开!”一个黑子男子拨开人群,随之走出一队人。带头的男人穿着一身尽显身材的黑色风衣,俊秀白皙的脸上有着让人不可侵犯的威严,仿佛天生贵气的王者。只是眉目间萦绕着一丝病气。
带头的正是聂维钧,他一见倒在薛四怀中的叶嘉薇,脸上瞬时冷若冰霜。跟在聂维钧身后赶到的郭双看见眼前这情形,立知大事不妙。“少主……”
聂维钧已迈开长腿,走得那么急,郭双甚至感受到风衣带出的冷风。
转眼间,聂维钧已到了薛志平跟前,伸出了修长的手,语气淡淡却又毋庸置疑,“把她交给我。”
薛志平歪嘴一笑,手上却是把叶嘉薇抱得更紧。“凭什么?她又不是专属你的东西,你说给就给?”
聂维钧薄唇微抿,长眉一皱,“我没空跟你废话,你确定你能保她安然无恙?”
两个黑衣男人对视而立,一个俊秀深沉,一个阳光爽朗。所有的人不由得屏息以待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
郭双见情形实在不好,连忙站到中间,“四少,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将叶小姐带去给翁老瞧一瞧,若没什么大碍自然会送她回府。您不必担心。”
叶雁也赶紧帮着说道:“是啊,四少,小姐的身体耽搁不得啊。翁老是她师傅,您可以放心的。”不知为何,比起四少,聂少看起来更加让人心安,毕竟之前出了什么事都是聂少出面帮他们搞定的。
薛志平转念一想,确实也对,自己不过是一个恶霸,哪会治什么病。手上的劲儿渐渐松了下来,聂维钧一手将叶嘉薇接了过来。
她原本就白皙的脸色更加雪白,眼下的黑眼圈一目了然,平日粉嫩的唇瓣都失了颜色。这女人总是一有事就不顾自己的身体,把自己折腾得够呛。聂维钧有些生气,心里又有些异样的情绪,不知什么在轻轻地揪着他的心。
坐在地上的阿鹤自然也认出这位鼎鼎大名的聂家大少,待他要走了才反应过来,急忙爬到他身后死死拽住,“聂少,聂少,你要帮帮我们!我做错事不要紧,可是我的村人是无辜的啊,如果这些牛都销毁了,我们还怎么生活下去啊!我们的钱都砸在了这里啊!”
贩牛场的人也心有恻恻然,想起一贫如洗的家中,这个生意若是做不下去他们也很难存活下去了。有妇女甚至低声哭了起来,一个哭了另外又有几个跟着哭了,顿时四周一片哭泣声。
聂维钧被闹得心烦,一脚踢开了地上的阿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给我好好说!说完就滚蛋!”
聂维钧这脚也不重,阿鹤只是晃了一下身子赶紧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络腮胡男人也适当出来补充。
他只想快点解决这里的问题,略一沉思,开口道:“既然是病牛,自然要销毁,况且你们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不过若有什么需要补贴的,我们聂氏集团会竭尽所能,你们只需好好配合百善药行的伙计。可听懂了?”
“懂了懂了!谢谢聂少!谢谢聂少!您真是个好人。”一时间这类声音此起彼伏。阿鹤也在庆幸刚刚有抓住聂少,这样他对乡亲父老的愧疚才可以稍微减轻一点。
“聂风,聂雨。”
两个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出来,聂维钧吩咐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协助百善药行清理好这里的事。”
叶春忙出来道谢:“还是聂少想得周到。”
聂维钧抱着叶嘉薇重新迈开了步伐。郭双也准备跟过去,叶雁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角,他回头一看,只见叶雁目光恳切地盯着他,“我,能不能跟着过去看看小姐?”
郭双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实在也不是女孩子该呆的地方,“那你跟着吧。”
薛志平在背后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默默握紧了拳头。
原来,他还是不够强大,还是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
外头的老百姓一听闻疫病的病源被找到并销毁,齐齐欢呼起来。就连被关押住的方如刚也不禁高兴,那样就可以把广州城解封了吧,自己也可以摆脱这该死的监狱了。
看守的巡警正磕着瓜子,听见他的自言自语,不禁啐了他一口,“你这肥猪倒是高兴,广州解封关你屁事?身为高官一遇事就潜逃,你当这律法是摆着好看的么?很快有人来顶替你了,这监狱啊,你还是继续乖乖地呆吧。”
方如刚肥胖的身体颓然落下,巡警的话语不停在耳边回响,很快有人来顶替你了,很快有人来顶替你了……“不可能!你瞎说,等老子出去了,你这狗屁东西准备收拾包袱滚回老家吧!”
巡警嗤笑一声,“死到临头还在幻想,现在睡个觉,或许还能梦见你自己从这儿出来。”忽然又想起一些东西,“哎,你应该认识王长风和叶嘉薇吧。啧啧,这两位可谓是极端了,一个是广州城的医管,却看错症治死了人。一个是不被看好的女大夫,却找出病源救活了人。王长风估计很快便来与你为伍了,叶嘉薇的话应该会受到表彰吧。”说完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