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亲王张了张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只拿眼珠子瞪着秦铮。
秦铮耸耸肩,“儿子也不想以为,但是您告诉我,我该怎么以为?秦楼楚馆您没去过?花街柳陌您没待过?名妓怜人您没捧过?除了王妃,您没娶一大堆侧妃小妾?”
英亲王怒意成功地又被激起来,“在你的心里,你爹我就是你以为的这么好色不堪?”
“算了,我懒得知道,无非是你年轻时候留下的哪段荒诞fēng_liú事儿。”秦铮放下鸡毛掸子,对他警告,“您可看清楚了,我的听音才十五,做您女儿都嫌小,不是您以为的什么人,而是一个跟随钱家班子侍候唱戏的小哑巴而已,您可别打她的主意,您若是敢打,儿子对您可不客气。”
英亲王犹豫了一下,“她……”
“谁?”秦铮扬眉。
谢芳华心思一动。
英亲王回过神,一看眼前秦铮拿着的是打扫房间灰尘的鸡毛掸子,顿时竖眉,怒道,“说的什么话!我只是觉得她像一个人?”
“爹,回神了?您有一个王妃,两个侧妃,四位侍妾,三个通房。大儿子都十九了,二儿子过年就十七了。大女儿出嫁了一个,二女儿在宫里也快及笄了。三女儿十二岁,四女儿九岁,五女儿刚五岁。一把年纪了,还盯着儿子的贴身婢女看,您觉得您像话吗?”秦铮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物事儿在英亲王的眼前晃了晃。
谢芳华微微缩了缩眼眸,想着十多日前英亲王来了落梅居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她的眼睛,如今又是这样,这其中不知道有什么隐情?她低下头,垂下眼睫,不想让他再探究。
英亲王气怒僵住,不由仔细打量谢芳华,这一打量,便定在她的眼睛上,有些移不开。
但是令他意外的是,那个看起来柔弱纤细的女子不但没被她掌风打得凳倒人摔,而且还稳稳地坐着,更难得的是,面上平静,毫无慌乱和惊惧。
英亲王自然是有武功的,而且还不错!所以,这一掌气怒之下带了五分劲道。
南秦皇室一脉传承下来,文治武功都是不错,历代帝王宗室子孙也都学文习武,所以,才能两百七十八年不衰。
谢芳华被他掌风打来,挽着青丝的珠翠簪子“啪”地一声掉到了地毯上,身上绫罗锦绣的绸缎飘了飘,就连袖子都摆了摆,而她的身子却懒散地坐着纹丝没动。
英亲王一噎,这时也看到了坐在火炉边的谢芳华,对她猛地一挥手,“你滚出去!”
谢芳华闻言险些吐血。他还是人不是人?荤话张口就来!
“爹,青天白日的,我若是做什么好事儿,也该和我的听音关上门,怎么会让您这么轻易地就闯进来?”秦铮睁开眼睛。
不多时,英亲王便来到了门口,帘幕啪啦一声挑开,他一眼就看到了懒洋洋躺在背椅上闭目养神的秦铮,怒气腾地就爆发出来,“秦铮,你做的好事儿!”
她虽然不畏冷,但也不会挨着冻看戏,总要让自己舒服些。
谢芳华顿住脚步,向外看了一眼,只见晴朗的天空骤然阴沉,忽然飘落下星星点点的雪花,英亲王脚步一波一波地迎着点点雪花冲进了院子,她抬手拿了小方凳放在火炉边,坐了下来。
“走什么?好好给我坐着!”秦铮闭着眼睛不睁开,知道谢芳华的动作出声阻止她。
谢芳华站起身,往里屋走去,她可不想看父子二人大战,以免殃及池鱼。
李沐清料得不错,英亲王找上门来了!
她正撇嘴,不远处传来脚步声,脚步声急促,踏得极重,显示来人极其愤怒。
谢芳华想着果然人不可貌相,这样看秦铮,他安静的模样明明就是一个锦绣堆里成长的漂亮贵公子,不禁风雨摧折的模样,但是殊不知,偏偏他内里有着人鬼共怒的邪恶。
秦铮见她听进去了,蓦地笑了,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养神。阳光射进格子窗,落下斑驳条框的窗影,打在他的脸上,棱棱角角。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英亲王妃那么柔弱的性子,怎么生了这么个张狂霸道的儿子?
“记住我的话。”秦铮盯着她。
谢芳华觉得这个人才是真的有失心疯的病症,该好好治治。
秦铮看着她的神色,冷哼一声,“就算你喜欢他也不管用,我照样将你圈在我的院子里。他若是来夺,我就砍死他,你若是想跑,我就砍断你的胳膊腿。”
谢芳华当没听见。
“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女人了,若是将来见了秦钰,不准喜欢他,知道吗?”秦铮看着谢芳华警告,语气有些严厉。
不过也不关她的事儿!
谢芳华对他有些无语,扭过头往火炉里添炭火,秦铮如此霸道张狂,做事毫不手软,秦钰若如他说的像个女人,行事软弱婆妈,他们两个性情可是天大的区别,怎么会同时喜欢一个女人?
“所以,他最好滚得远远的,死得远远的,永远别在我面前出现。”秦铮咬牙道。
谢芳华呆了一下,若是夺妻之恨,到也应该恨,可也不该这么早就恨上了吧?
秦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十岁的时候,法佛寺的主持给我和他同时批了命。说将来我们俩人抢一个媳妇儿。你说我该不该恨不得他死?”
谢芳华看着他,人家不就是抢了他一个会做菜的厨娘?他至于记仇到恨不得他死?
秦铮嗤了一声,“他有什么好想的?女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