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振宗和赵无妄师兄弟感情极好,他几乎每年都回来找师弟玩耍一番,虽然看上去比赵无妄年轻,实际上他比赵无妄还要大十岁,一副老顽童的性格。
而他每次来,都是悄然而至,事先也不通知。赵无妄也知道师兄的脾气,从来不声张,导致整个威远郡城之中,知道他是左振宗的师弟的都没几个人。
不过赵无妄这会心情也不好,没好气道:“呸!你也好意思?以前都是我让着你,就你那烂水平,你以为我真赢不了你?正好我心情也不好,来来来,让我虐你几把,开心一下!”
左振宗暴跳:“你小子长本事了,敢这么跟师兄说话?看我不替师父好好教训你一下!来来来,棋盘摆起来!”
下人们去取期盼,左振宗笑嘻嘻的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
赵无妄恼道:“一个无知小儿,竟然敢对我的画作评头论足!气煞人也。”
左振宗还能不知道自己师弟是什么德行?他斜眼看着墙上那副蹩脚的松竹图:“就是这一副大作?”
“当然,这可是本大师的得意之作。”
左振宗瞄了几眼,脸色微微一变,心说恐怕师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他说你这幅画有什么问题?”
赵无妄正在气头上,就全都说了,左振宗越听越心惊,脸上却要保持着镇定的样子,最后强自稳住心神,道:“这小子,好生可好恨。别管他了,咱们下棋。”
棋盘已经摆好,师兄弟厮杀起来。
下了三盘棋,已经天黑了,两人又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早上,酒量较好的左振宗起了个大早出门去,经过门房的时候问道:“昨天来拜访你家主人的少年是谁?”
那名仆人不敢隐瞒如实说了,左振宗笑眯眯而去。
“师弟呀,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你画画的时候,不自觉的将符印之道融入其中。可惜你虽然是个高明的符师,却是个蹩脚的画师。
你的画干扰了你的符印之道,孙昂那小子说的别扭,正是你被干扰之后,符印之道瘀滞不顺畅的地方。
这小子的符师天赋无人能及,只看了一会就能找出整整十处错误。师兄我七界符师看了半天也只找出来十三处而已。
嘿嘿,你不要这样的徒弟,师兄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也是替师门发扬光大,哈哈哈!”
左振宗得意洋洋赶到腾龙武院,站在大门口的时候才傻眼:要怎么找到孙昂?
当然,他站在大门口喊一声“我是左振宗”,保证滕青元屁颠屁颠迎出来,不管什么要求一定满足。可他悄悄而来,就是因为不愿意张扬暴露身份。
皱了皱眉,左振宗悄然而去。在附近一座茶馆了泡了一上午,很快他就打听清楚了,孙昂的宅院在哪里。
于是,中午的时候,他就等在了院子外面。
这几天甘星河一直守在别院猎场那边,曾雄也大约听说了别院猎场的事故,最近也不敢找孙昂的麻烦。所以孙昂很顺利的结束了上午的训练,吃了饭之后回到了自己院子,准备休息一下,然后下午继续去虐龙见野。
唰!
一道人影横在了他和大门之间,络腮胡子满脸笑容:“小哥,你想学习符印之道?”
孙昂一皱眉:“神经病。”
绕开他就准备进去。
左振宗有些凌乱,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对自己口出不敬了。
唰!他再一次拦在了孙昂面前,严肃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连你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孙昂撇嘴,再次绕开他。
左振宗火了,夜长梦多啊,自己出来半天时间了,万一师弟反应过来呢。
他一把抓住孙昂:“臭小子你给我过来,拜师!磕头!三下,一下不能少,然后本座才能传授你符印之道。不拜师,想都别想!”
“你干什么!”孙昂火了,立刻反抗。
可是他很吃惊地发现,自己命灵境初期的修为,对于络腮胡子来说,竟然是“手无缚鸡之力”。
左振宗很轻松抓着他,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拽着孙昂进了院子,孙臣立刻杀来,大喝一声:“狂徒休伤我家少爷!”
孙臣乃是命牢境中期的修为,是孙宁选专门派来保护孙昂的高手。他凌空杀来,武照光芒大放,可是还没到左振宗面前,就被他袖子一挥,啪一声抽打的滚落一旁,武照当场熄灭!
“啊!”孙昂也吃惊,不过好在看出来,抓着自己的这家伙虽然“神志不清”,但好在没有恶意,并不伤人。
孙臣一股碌爬起来,孙昂已经制止他:“臣叔,不要轻举妄动。”
左振宗直奔正堂,随手将孙昂丢在一边,然后自己忙活去了。
孙昂想要溜走,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元息被什么东西封印住了,连带着本已经散发出通透灵光的穴道,也全部黯淡了下来。
孙昂大吃一惊,想起来刚才左振宗放开自己的时候,手指似乎凌空颤抖几下。
“符印!”他望着正在忙碌的左振宗,惊讶无比。随手一抖,就能布下这样一枚威力巨大的符印,将自己全身力量封印!
这需要多高的符印造诣才能办到?恐怕赵无妄也没有这个实力。
左振宗不知道从哪里拽来一张椅子,端坐其上,解开孙昂身上的符印封镇:“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