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一处无名的雪原。
天地间一片雪白,太阳尽管悬挂在高空,却不能给东北这极寒之处带来一丝暖意,空气依然冷得砭人肌骨。
寒风呼啸吹过,带起片片雪花,飞扬在空中落在茫茫雪原上。
空旷雪白的天地间,有一道黑影,站在这片天地的最中心,好像一只黑色的虫子在渺小的天地中跳跃着,活动着。
陈霄面容冷静,冷静的心境,如同冰冷的雪原,他一丝不苟,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宫家六十四手的招式,仔细看来,他的招式却又有了些许不同。六十四手攻守兼备,千变万化,是一套正气十足的功夫,而陈霄此刻演练出来却多了一丝诡异的味道,六十四手也不再像六十四手,而是更像一套剑法,变成了六十四剑。
他在试图把六十四手化进自己的诡剑之中,借以完善诡剑剑法,六十四手远比陈霄自己琢磨出的诡剑剑法高明,自离开宫家三个月来,他每日修炼,如今已经小有所成,独孤剑道的意志再也不能对他造成威胁,他最近感觉突破的日子越来越临近了,少则三天,多则一年,必能破入先天之境!
“这一手不行,太正,与我诡剑之道相去太远,弃了!”
“这一手太险,诡剑之道要求的是出奇制胜,契合,改善保留……”
三个月的时间,直到今天,陈霄终于将六十四手整理出来,化作了他诡剑剑法的雏形!六十四手从此在他手中化成了三十二路诡剑剑法。
“拔剑式,勾剑式,刺剑式,扫剑式,横剑式……诡剑剑法,终于成了!”陈霄一口气将整理出来的诡剑剑法演练完毕,只觉一股极其顺畅的感觉从骨子里透出来,诡剑剑法攻守兼备,变化莫测,练成了!
“啊!”陈霄长啸一声,声震四野。
“锵!”一挥拳,仿佛一柄绝世利剑出鞘,陈霄信手拈来,剑法的奥秘已经没有丝毫迷雾,他仿佛洞察了一切。
我虽未入先天,却已有先天战力,诡剑之道,果然不负我数年的辛苦钻研,攻守兼备,威力惊人,我诡剑剑意终于成型,可与那独孤求败一争长短了。
黑色的衣袍随风摆动,雪花飘落在他肩上的貂皮衣领上,将他一身染得雪白,轻轻一抖身子,将无数雪花震得飞舞而出,他踏着步子,一步步向着雪原之外行去,身后一座孤零零的草房子轰然倒塌,这是他闭关三月修炼的暂居之所,如今总算没了用处,他出关了!
宫宝森死了,悄无声息的死了,死在了自己的亲传弟子马三的手上,可怜一代宗师竟落得这般下场,马三投日,声势大涨,东北国术界完全屈服在他的威势之下,无人敢捋虎须。
宫宝森曾说过,要马三十年之后再成名,马三却是等不及了,多年来压抑的迫切渴求,渴求着荣华富贵,渴求着无上尊荣,一朝投日,这一切都实现了。
马三飘了,他敢跟自己的师傅叫板了,甚至敢弑师,亲手杀了宫宝森。
偌大的东北,整个国术界,竟没一人敢为老爷子出头。马三之雄,可见一斑。
中华武士会,这一日热闹非凡,曾经跟宫宝森拜过把子的老哥们儿,东北国术界的角儿们如今都是齐聚一堂,他们都是受了马三的压迫,来到这里给宫若梅施压的。
“姑娘,大伙儿都等你拿主意呢!”福星一脸惨然看着宫若梅。
“大老远的从关内赶来,要的恐怕不是我的主意!”宫若梅冷冷的说了句,迈步向着房间里走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房间赶去。
宫若梅走在最前面,匆匆开口问道:“我爹留话了没有?”
“不问恩仇!”福星一字一顿的道。
宫若梅疾走的步子一顿,身子停了下来,她转身看着福星,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姑娘”福星一脸冷厉:“老爷子不让报仇!”
宫若梅眼角含泪,决然转头向着房间走去。爹,你的话女儿怎能做到,杀父大仇不报我怎会解脱!
宫若梅一路疾行,昂着头,大步向前走,来到房门前,有人打开了房门,宫若梅迈步走了进来。
宫家,满门缟素。
陈霄来到宫家的门槛前,看着门庭里的一片素白色,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家里出事了,是谁?
尽管,他心中隐隐有了预感,但还是不肯相信,他一步踏进大门,便是看到了正对庭院的大厅里,那高设的灵堂上挂着的照片,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容。
“师傅……”陈霄一阵失神,口中喃喃自语一句,快步向着大厅走来。
“大师兄”
“大师兄回来了”
“大师兄,你要为师父报仇……”
宫家满门,披麻戴孝的弟子们纷纷如同见了救星一般,惊喜的高呼。
陈霄好像完全没听见他们的话,脚步不放慢,直接来到了灵堂,一步跪下。
“师傅,弟子来晚了!”
说完,他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在香炉山点了一炷香。
有弟子为陈霄送来孝衣和麻绳,陈霄穿上孝衣,将麻绳扎在腰上,然后转身,看着灵堂里围着的一众师兄弟。
“师傅他老人家是怎么死的?”陈霄沙哑着声音问道。
大厅里忽然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了,他们皆是畏惧的看着为首的那一名阴沉的青年。
陈霄忽然笑了笑,他扫了一眼那名阴沉青年,眼中露出一丝冷色。随后,目光在师兄弟中逡巡起来。
他目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