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正想冲上去,再一次被薛易一把拉住,他微微摇了摇头说:“林先生也不想功亏一篑,你上去阻止也不见得起什么作用。”
这个时候,薛易终于不再称呼林凡为姓林的那家伙,而是很恭敬地称为林先生,因为刚才林凡的那些表现,已经征服了他。
在部队里,一向是强者为尊,你没有本事的话,即便是背景再深,像雷洪和薛易这种人也不会真正的去尊敬对方,但只要你有真本事,他们的态度就立马转变过来。
薛易这么一说,雷洪犹豫地看了一眼林凡,发现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年轻人,脸上露着一种笃定地表情。
雷洪不知怎地,看到林凡那副轻松自如的神态,心里莫名地对他充满了信心,这个年轻人,总是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让身边的人对他产生莫大的信服。
林凡笑语吟吟地看着面前的李山魁,淡然地说道:“随主便。”
李山魁看到林凡的那副表情,心里不由得产生一股愤恨,若不是眼前这个家伙,自己堂堂的洪门大佬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他将菜送入林凡的口中,内行人都知道这是由他来主持的天门关,但不知道内情的人会怎么说,会以为他成为跑堂的服务员。
李山魁心里恨意难挡,他紧紧地握住刀柄,双眼中露出一缕狠辣,身体往前一倾,手腕抖了一下,掌中的断刀划过一条寒芒,将盘中的飞龙托起,冲着林凡张开的嘴巴直刺过去。
这一招聚集了他全部的精气神,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手中的刀上,一个简单的直刺动作,被他使出来,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决然。
咫尺之间,杀意弥漫,刀上腾起一股股寒意,让林凡周围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身体被这股冰冷的杀意侵入,不由得颤抖了两下。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这把长年被祭拜的断刀上仿佛有了一股精神,不出则已,一出必索人性命的所向披靡。
在这一刻,李山魁将气血催发到极致,他感觉自己好像和手里的刀实现了真正的心意相通,人刀合一。
李山魁将他的气势和胆魄融入到刀中,在这一瞬间,他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林凡端坐在那里,脸上仍旧保持着笑容,不闪不躲,就那么坐着,好像根本就没有把气势逼人的李山魁和那把刀放在眼里,眼神中自有一股舍我其谁的豪气无双,嘴角那一抹微笑,更是散发出桀骜睥睨的味道。
李山魁这一刀快到了极致,在他四十八年的人生中,这一刀,当属第一,没有林凡给予他的压迫,他难以将自己的意志和刀融为一体,更使不出这让人为之惊艳的一刀。
林凡不躲,也不避,他就是要让李山魁将自身的气势蓄积到极点,然后爆发出最强的一招,他要等这一招的威势涨到最顶点,然后再破去这一刀,让李山魁,让这里所有的洪门弟子都输的心服口服。
老辈儿人说过,打人先打胆,兵书上也写着,攻心为上,林凡这一次不仅要闯过这五阵天关,更要堂堂正正,打得对方胆气具丧。
所以林凡不躲,他不是托大,更不是轻敌,而是不想取巧,不想在对方蓄势没有完成之前打断,他要的是让李山魁在极致绚烂后,如烟花耀空,在光辉的顶点,重新陷入无边的黑暗。
面对这一刀,林凡将精气神凝聚到极点,他的眼神凝聚这一股霸道,将嘴巴微微张开,迎接这一刀的来临。
当李山魁手中的断刀闪耀到极点,进入林凡的口中时,林凡忽然动了,他上下颌猛地一咬,两排牙齿咬住了刀尖。
李山魁身子一顿,原本蓄满的气势在此刻好像是惊涛遇上的磐石,被牢牢挡住,仍凭风起浪翻,他自岿然不动。
去势被阻,李山魁微微一愣,目光闪现出不可思议的惊讶。
就在李山魁愣神的那一霎,林凡松开牙齿,让刀身上的飞龙随着惯性,落入嘴里,顺着嗓子,进入腹中。
林凡牙齿一松,李山魁马上就感觉到了,他将刀一划,想在林凡的脸上开一个口子。
林凡吸气吐声,大赞一句:“好!”随着这个好字,一股无形的气流从他的胸腔喷涌而出,通过喉咙,自嘴里吐出,和那把断刀撞击在一起。
李山魁的刀式再一次被打断,这股气流好像一柄大铁锤,狠狠地砸在刀上,让他虎口发热。
说了好字,林凡接着喊了一声:“谢了。”
随着这两个字出口,林凡的嘴里喷出另一道气流,击打在李山魁的手腕上。
李山魁感觉手上麻了一下,断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刀身在地上抖动,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悲鸣。
李山魁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他双眼看着地上的断刀,嘴里喃喃自语:“又败了,竟然又败了,我李山魁愧对祖宗啊。”
其他人屏住呼吸,都知道这一关林凡算是闯过去了,那么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是那些洪门弟子所不能接受的。
林凡没有给对方太多的反应时间,他站起身来,冲着周围拱手说道:“诸位,我林某人吃饱喝足了,接下来,可就要办正事了。”
周围的洪门弟子第一个反应是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灭香拔旗,第二个反应则是,谁能阻挡他,我能吗?
见众人鸦雀无声,林凡自顾自地走到关帝庙里,冲着关帝爷拜了两下,口中大声喊道:“关二爷,非林凡不敬你,而是洪门确实不配供着三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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