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结婚这天新娘吃饺子,是团圆还是滚蛋。”葛凯琳更加好奇。
郝沈梅撇嘴:“是滚蛋的意思,也不知这规矩是谁兴起的,自家妮子结婚,竟然让滚蛋,到咱妮子结婚的时候,我才不让咱妮子吃饺子,我给妮子吃元宵,团团圆圆。”
葛凯拓嘴快:“那元宵可是圆的,滚起来更快。”
呃,葛凯琳无语,葛辛丑和郝沈梅则是哭笑不得。
葛凯森来了一句:“那元宵节你就不用吃元宵了,省得滚起来更快。”
葛凯拓这时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傻乐:“嘿嘿,二哥,我就是想逗逗妹子,元宵元宵,团团圆圆,吃的时候咋能少了我咧。”
心里一个深呼吸,往后可不能乱说话,自家二哥蔫坏蔫坏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他的坑里。
郝沈梅和葛辛丑说起了丢娃的事,葛辛丑沉吟半晌,告诉郝沈梅:“今年我碰到过几回丢娃,他倒是影影忽忽给我漏过底儿,说是他跟着一个大老板干活,那大老板是吃祖宗饭的,手底下人不少,丢娃充其量就是最外围一个打砸的。”
“怪不得他们头儿出手这么阔。”这下郝沈梅明白丢娃为啥说话躲躲闪闪。
葛辛丑说:“丢娃的头儿其实也只是个小喽啰,要真是大老板,给女儿结婚置办的布面上的东西,就不止这些,你要是嫌膈应,这活就别接了。”
“接,咋不接,咱是凭手艺做活挣钱,又没干灭良心的事,要是丢娃给的工钱合适,这活我就接下来,明年秋季我就让咱娃上学。”郝沈梅这回倒没了后顾之忧。
葛凯琳在旁边听得莫名其妙:“爸,啥是吃祖宗饭的?”
葛辛丑还没回答,郝沈梅先发了话:“这事小娃子家知道了不好,你赶紧养好身子,等你到了上学的年龄,跟你哥一块上学去。”
葛辛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吭声。
算了,三个娃都是媳妇照看,媳妇有自己的想法,这事还是听媳妇的,等娃长大,自然就懂这些了,想要娃见世面,不急在这一时。
女儿自小就是个偶人,按老话说是因她投胎时魂魄没凑齐全,媳妇虽嘴上说不信这些,可一旦有人说起鬼怪乱神这类的话题,媳妇都要让人家避开女儿,哪怕女儿那时并没有知觉。
现在女儿好不容易好转,媳妇就更忌讳这个。
“森娃,拓娃,我妈要去大队练秧歌,你俩去不去看。”
葛凯琳还在琢磨丢娃的职业,葛凯健咋咋呼呼着就进来了。
葛凯拓小眼放光,向郝沈梅请示:“妈,我想和大哥去看秧歌。”
“去吧,别捣乱啊。”郝沈梅放行。
又问葛凯森:“森娃,你一天没出去玩了,跟你大哥和拓娃去玩吧。”
“我的窗花还没刻完呢。”葛凯森甩甩手腕。
葛辛丑也劝:“你都刻多久了,眼睛不花呀,跟你大哥和拓娃去玩吧。”
继而好奇:“这才下了雪,练啥秧歌?”
正消雪的时候,踩得多的地方,到处都是泥。
葛凯健凑过去看葛凯森的窗花,顺口说:“哦,桂银婶婶说,元宵节的时候,县里各公社的秧歌队比赛,公社先在各村选拔,咱村现在就组织人开始练,争取能选上。”
顿了一下,葛凯健告诉葛凯森:“森娃,听桂银婶婶说,打鼓队和舞狮队还要加人。”
“啊?真的呀,有啥条件没有。”葛凯森的视线终于从窗花上抬起来。
“嘿嘿,就知道你对这感兴趣,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去问问桂银婶婶。”葛凯健夺下葛凯森手里的刻刀丢在桌子上,拉起葛凯森就走,葛凯拓紧跟其后。
“妈,啥是秧歌?”这词儿葛凯琳还是头一次听说。
郝沈梅解释:“秧歌是一种舞蹈,就是扭屁股甩胳膊的,很好看,你爸就会扭。”
“呵呵,话糙理不糙,你妈说的倒是那么回事。”葛辛丑被郝沈梅的话逗乐。
“哈?爸爸你还会扭秧歌。”葛凯琳怎么着也把扭来扭去的老爸,和文文气颇Q的老爸,联系不起来。
郝沈梅来了兴致:“哈哈,别看你爸现在一副老头子模样,你爸年轻的时候长得好看着咧,只要你爸不忙,村里有个啥娱乐活动,都少不了你爸。”
葛辛丑也笑:“那已是老黄历啦,现在谁还想得起我,闺女想不想去看,爸爸背你去。”
葛凯琳摇头:“不去了,爸,你扭给我看看。”
凑了大半天热闹,她确实累了,既然每年都会有秧歌比赛,她不愁没机会看到。
葛辛丑没犹豫,试着动了动腰身:“嗨哟,多年没扭过了,不知还会不会扭。”
说着,就开始在地上扭起来。
葛凯琳看着来了兴趣,跟着在炕上扭起来,她本身就走不稳,这一扭一扭的,没一会儿就在炕上摔了好几跤,不过炕上特意多铺了一层炕被,软绵绵的倒是摔不坏她。
摔倒了她笑哈哈地爬起来再扭,还给胡乱改了步子,扭着还嘴里嘻嘻哈哈地念叨着,左三步,右三步,前两步,后一步,葛辛丑在地上跟着她扭。
郝沈梅看着哭笑不得,自家汉子在娃面前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此时的三个人,谁都想不到,也就这随随便便的玩闹,还有后来葛辛丑时不时跟着葛凯琳由着性子的嬉闹,在大年三十那天,葛辛丑竟因此逃过一劫。
等葛凯琳玩累了睡着,郝沈梅问葛辛丑:“管管今年会来家里过年吗?”
管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