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村子没多远,绪涅就听见绪祥叫他:“涅娃,和我去个地方。”
“哦。”绪涅没有问去哪里,由着绪祥拉着飞奔。
到了乔家坟场李凌志和童浩鹏摔倒的地方,绪祥问绪涅:“你有没有看见啥东西。”
“哦,我找找。”绪涅在周围杂草中翻找,尽管他也不知道要找啥。
绪祥自己也摸索着翻找,交代绪涅:“主要顺着风吹的方向找。
过了一会儿,绪涅往绪祥手里塞了一张纸:“哥哥,这上面有画。”
“我看看。”绪祥展开被塞在手里的牛皮纸,逆着光凑近眼睛。
绪祥像是嗅牛皮纸的味道一样,牛皮纸离脸很近,颠来倒去翻腾了好一会儿,又用手细细摸了一遍,才把牛皮纸塞进自己口袋。
“哥?”绪涅疑惑。
“今儿个的事谁都不能说。”绪祥摸摸绪涅的脑袋。
“嗯。”绪涅点头,满脸懵懂。
小家伙虽然不知道哥哥为啥要这么做,可哥哥的话他都言听计从。
李凌志在益村保健站治疗,童浩鹏到村委会打电话给上级,汇报情况。
老严指示,局里有更大的案子要办,人手不够,等李凌志病好了,童浩鹏和李凌志都回县公安局,他俩正查的案子暂时搁置。
李凌志在益村呆了两天,意识稍微清醒,听童浩鹏说起老严的指示,执意回了县城。
乔一水的伤好后。并没有因为他是受害者而得到自由,由于他这段时间的坑蒙拐骗,还有偷盗行为。被判刑三年。
他很不甘心,被审问时使劲攀扯绪四武,经过公安局的调查,绪四武充其量也只算是个随犯,其实连随犯也算不上,因为只要涉及钱财的事,乔一水都不让他沾手。
绪四武跟着乔一水混了几个月。也只相当于乔一水的一个仆人,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过。
这件案子由老严亲自经手,对于老朋友的娃子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从中多方活动,再加上绪四武还未满十五周岁,量刑上政策放的较宽,绪四武才能安稳地在村里过得自在。
暑假结束。牧老师正式收葛凯琳为徒。绪大江也正式在益村任体育老师。
葛凯琳每个礼拜天都要去梨树村,有模有样地求牧老师给郝沈海治脚,到了后来,她自己非要亲自试试治郝沈海的脚。
郝沈海早年找过好几个医生治脚,其中就包括牧老师,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郝沈海早已放弃了能正常走路的想法,牧老师知道他的症结在哪里,对他也没多大信心。
葛凯琳开始说要给他治脚。郝沈海还以为是小娃子家初学看病,一时兴起而已。自己只要敷衍那么几回,小娃子过了那股兴奋劲儿,就会忘了这回事。
谁知葛凯琳愣是软磨硬缠,从秋天缠他到冬天,再从天冷磨他到天热,看那架势,只要他一天不答应,葛凯琳就一天不放弃。
一年过去,郝沈海弃械投降,牧老师也被葛凯琳缠得头疼,郝沈海和牧老师俩人再次凑到了一块儿。
比起初犯病那阵儿,郝沈海的脚状况更加严重,牧老师根本连试一试的想法都没有,他跟郝沈海的想法一样,做样子给葛凯琳看上几回,治不好,小妮子自己就会放弃。
可惜,俩人都打错了算盘,只要俩人能凑到一块儿,葛凯琳就有办法让俩人都认真起来。
啥办法咧,自然是她拿手的催眠。
在她的一次次催眠中,郝沈海渐渐克服恐惧心理。
只要郝沈海自己愿意配合,牧老师自然就会认真对待自己的患者。
加之葛凯琳自己的针灸推拿术本就不逊于牧老师,她时不时缠着牧老师让自己试一试,趁机摸清每次治疗的效果,调节一下治疗节奏。
几个月下来,郝沈海的走路姿势大有改善,走路时脚不再全程在地上拖,速度也快了那么一点,他自己都说走路轻松了一些。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不用葛凯琳催,郝沈海变被动为主动,自己按时去牧老师那里治疗,并按牧老师的嘱咐坚持康复锻炼。
自从乔一水被正式判刑,一水妈哭了一场又一场,身体明显一日不如一日。
明天是探监的日子,一水妈正要找人陪她去省城,刚好看见绪四武在村里晃悠。
一水妈拉住绪四武,满脸悲戚:“我明儿个想上县里去,你能陪我去吗,我怕迷路。”
看着一水妈可怜的样子,绪四武心生悲悯:“你看你走路都没劲,去县里干啥?”
“我想一水了,想去看看。”一水妈抹起了眼泪。
她只是心里难受,想找人说道一声,恰巧碰上了绪四武,本没想着绪四武会答应。
她自家儿子是个啥东西,她嘴上不承认,心里跟明镜似的,绪四武跟着她儿子在外面,哪能学好。
可没想到,绪四武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行,你啥时候走,我陪你去。”
一水妈愣怔一下,接着喜极而泣:“走,我这就走。”
“好,走吧,你小心看着脚下。”绪四武搀扶住一水妈,俩人慢慢出了村子。
村里看见这事的人不少,有人碰上绪向阳,添油加醋告诉了他。
绪向阳转身就往场院跑。
绪大江的反应,出乎绪向阳的意外,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是懊恼,只有沉默。
绪向阳急了:“你倒说句话呀,这事该咋办,不能由着四武乱来,迟早会出事。”
绪大江叹气:“我都不知道我应该想啥,我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