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再次震动,凌兮从包里取出手机,无数个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
“小兮,下雨了,出门记得带伞。”
“电话你不接,雨下大了,别急,等雨小些再过来。”
“小兮,雨越下越大,你不过来了吗?”
“我一直在原地等你……”
凌兮心里一酸,按下回拔键。
“小兮……”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宫景城透着无奈的声音和清晰的下雨声,他真的一直在广场上等她。
凌兮心中酸楚不断放大,“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挂线重回病房,对正在为罗美霖擦脸的司祈欢说:“欢姐,我有点急事,现在需要马上出去一下。”
司祈欢看眼窗外,说:“还在下大雨呢。”
“没关系的,坐车。”凌兮心里急,y市气候温差大,马上要立冬,一旦变天下雨温度就下降很厉害,宫景城已经等了很久。
他和她一样,性格固执,等不到她,是不会离开的。
跆拳道馆已经没有了,他一定在那里等她。
“那好,让司机送你。”司祈欢见凌兮很着急的样子,叮嘱到,“早去早回。”
“嗯!”得到许可,凌兮转身便走。
顾筱沫一直盯着凌兮,见她离开,眉梢微挑,拿起手包进了洗手间。
门关,将手机递到耳边,“盯紧她!”
温宝宝见顾筱沫进了洗手间,将随身带的伞拿起追出门外,唤住了凌兮:“嫂子,雨大,带把伞。”
凌兮转身冲温宝宝回以友好微笑,接过伞,“谢谢。”
温宝宝甜甜一笑:“客气了。”
待凌兮转身,眼底的笑速度隐去,长长的睫毛下一片阴暗。
雨很大,路面白茫茫一片,私家医院距离广场距离不算太远,安全起见,司机车速放的很慢。
车子经过曾经跆拳道馆的位置,透过空旷的平地,凌兮看到宫景城正独自坐在长亭下。
雨太大,看不清他的脸。
“司机大哥,就在这停车。”
司机刚将车停在路边,凌兮便推开车门撑开雨伞,“不用一直等着,办好事太晚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
司机立即下车,站在雨里将名片递上:“少奶奶,这是我的电话。”
凌兮接过名片快速走到树荫下。
等司机将车开远,这才转身朝宫景城走去。
仿若心灵感应,原本一直深埋着头的宫景城突然抬起头。
心爱的女孩撑着雨伞出现在视线。
淡蓝色的雨伞下,亭亭玉立的女孩,身穿米色毛昵裙,乌黑长发随意披着,美的恍若仙子。
越走越近,站在宫景城面前,目光落在他怀中的黑色四方木盒,凌兮手中的伞落下,眼泪瞬间决堤。
宫景城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滚落,“我带妈回来了。”
两人彼此望着,疯狂的淌着眼泪。
宫景城像个无助的孩子,抱住凌兮的腿,哽咽不已,“兮兮,我现在只有你了,真的只有你了。”
凌兮哭的很厉害,任宫景城抱着。
干妈不在了,他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她,早已经不属于他了。
从前是身,现在是心,她变心了,爱上了司冥绝。
哭了很久,凌兮坐在宫景城旁边,将骨灰盒紧紧抱在怀里,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掉落,“宫家那边可有表示?”
“妈在宫家无名无份,他们为了名声,不允许开追悼会,给了笔钱让自行挑块墓地。”宫景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取出一根叨到嘴里,打火的动作很不熟练。
凌兮泪眼婆娑,“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宫景城狠狠吸了一口,没有说话。
凌兮没有制止宫景城抽烟,他是一个心身很干净的男孩,无不良嗜好,认识至今,连烟都没见他碰过。
若不是心中太过痛苦、愤怒,又怎么会用烟麻痹自己。
作为私生子,他承受太多不公平。
凌兮哽咽着问:“选好了吗?”
宫景城吐出嘴里的烟,“等你一起挑。”
雨似乎小了些,凌兮擦了把眼泪,抱着骨灰盒起身,捡起地上的雨伞,“走吧,我们一起去。”
宫景城起身,接过凌兮手里的伞,和她并肩走进雨中。
干妈是个很爱干净爱清静热情生活的人,挑选墓地的时候,凌兮和宫景城意见一致。
当然,现如今,墓地价钱炒的很高,好位置比城市的的房价还高,但凡看得上的,那价钱甚称天价。
墓地销售不停的推销,最后,两人同时看中一块。
“就这块!”宫景城敲定,将一张银行卡交给工作人员,“密码六个零,正好一百万整。”
随即抱着骨灰盒走出售墓处大厅。
呵,宫锡鸿用一百万打发了他。
下了整天的雨,停了。
没有追悼仪式,宫家没人出面,杨巧曼当年未婚生子,气死了二老,多年前就与杨家断绝了关系。
这个阴雨天的下午,宫景城抱着骨灰盒,凌兮抱着白色菊花,将杨巧曼安置在风景恬人的长眠之地。
生前没过上好日子,死后倒是住进了百万墓地。
多么讽刺。
离开墓园时天更暗了,豆大般的雨点“吧答”“吧答”铺天盖地的砸下来。
凌兮撑开伞为宫景城遮雨,和他沿着马路漫无目地的向前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去m国。”宫景城目光空洞的望向一眼望不到头的马路,“上次的举办方邀请我加入俱乐部,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