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沫银牙一咬,心一横,说:“祈乐,你刚才也听到了,她根本不爱你,别傻了——”
“闭嘴!”司冥绝死死盯着凌兮含着笑的眼睛。
顾筱沫打一个激灵,走向前,“祈乐,你现在相信了,这个世上,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啪啪啪——”
司冥绝一把将桌子掀了,戾声吼到:“滚!”
盘子碎裂,汤、菜撒了一地。
油水溅了凌兮一身。
顾筱沫望着如负重伤暴戾疯狂狮子的司冥绝,眼眶慢慢泛红,十几秒后,转身便跑。
若不是爱到极致深入骨髓,怎会如此受伤。
“司冥绝,我真的,不爱你。”凌兮脸上带着笑,心却在滴血,“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司冥绝,我爱你,真的爱你。
曾想,偎在你怀里,一不小心就白头到老。
可是,我就快死了,给不了你未来,不要成为你的累赘。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发病时的可怕样子,也不想死在你面前。
孩子是有过,是你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
司冥绝站在凌兮面前,紧锁她的眸子,指尖指着她的心脏,“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不爱就是不爱,自欺欺人我做不到。”凌兮强忍眼泪,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深深壤进肉里也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不如,你挖出来看看?”
司冥绝死死盯着凌兮的眸子,企图捕捉一丁点感情。
可,除了决然,什么也没有。
终是转身,冷笑迈开步。
他不介意她的背叛和欺骗,什么都不介意,她却一次次无情的往他心口上扎刀子,一刀比一刀狠,刀刀致命。
他是人,不是神,终是会感觉累。
见他走开,凌兮追出来,哆嗦着嘴唇问:“我外公在哪?”
“死了!”司冥绝语气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和感情,“你走后的第三天,心脏骤然停止跳动,骨灰撒入了大海。”
“嗡”一声,凌兮脑子一片空白。
车子声远去,全身像是被掏空力气,跌坐在地如受伤的小兽发出悲鸣声。
外公没了,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她。
孩子没了,爱她的司冥绝被她推开,她什么也没有了。
哭了许久,终是爬起来到厨房,蹲身收拾一地狼籍。
突然,一滴滚烫落在手背。
紧接着,两滴、三滴、最后连成线。
手中的碎片落下,发出“啪啪”清脆的声音。
凌兮倒在狼籍中翻滚——
厨房里,瓷片磨擦及痛苦呻吟声持续了长达十分钟。
半小时后,凌兮从地上爬起来。
此时的她披头散发,满身油渍和菜,一脸的泪水和鼻血,双手被碎片划花血淋淋,已经没个人形。
打开水龙头,将双手冲洗干净,捧起水洗脸。
每次发病都像是死过一次一样,一天一次,别说三个月,一个月她都怕自己会很难撑下去。
这样可怕的家族遗传病,怎么可以让血脉延续?
餐桌太重搬不动,将东倒西歪的椅子扶起,把地面打扫干净,喷上空气清新剂去除血腥味。
将自己洗干净,双手涂抹好之前宣宣买的外用药,找来笔和纸,写下一段话放进保险箱。
“宣宣,当你打开保险箱的时候,我可能正在地球某个美丽的城市赖床睡大觉,不要来找我,世界那么大,人生很短暂,我想在每个城市都留下足迹,证明自己曾来过这世上。”
司冥绝会放她走。
虽然没有真的那么做,却是伤他男性尊严最狠的一次。
他全都听到了,不仅私奔有了孩子,还企图设计将其他女人送上他的床。
不可原谅!
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
她丢了一年的记忆,宫景城和她一同消失,或许,他一觉醒来已经忘记了一切。
要不然,为什么没有再出现?
既然决定悄悄的死去,骟情的遗书就不写了,家族遗传病的秘密随着她的死去而成为永远的秘密。
司冥绝不会知道、苏宣宣不会知道,所有人都不会知道。
只当,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旅行。
————
主人疯了。
黑耀在博击场被司冥绝n次打倒在地,得出的结论。
一边陪打的几个,皆是青鼻脸肿。
离开凌宅后,司冥绝在酒吧喝完酒,将黑耀、夜西扬等召到博击俱乐部,展开激烈博击。
喝酒后的司冥绝打红了眼,黑耀等人被打的落花流水。
“西哥,boss今晚不对劲啊!”
被打的最惨的红发帅哥易北逸舔着被打破的嘴角,低声问同样挂彩以男人形象示人的夜西扬,“受什么刺激了,眼睛都红了。”
夜西扬侧过脸,“女人!”
易北逸先是一愣,然后问:“这次又是为哪个女人?”
夜西扬:“上次找的那个!”
“痴情种,这都过一年了!”易北逸往护栏上一倒:“莫非今天是什么特殊纪念日,疯成这样!”
眼见黑耀脸中拳,夜西扬肉疼的摸自己的脸:“回来了!”
“啊?”易北逸弹回来,“谁找到的?我去,一亿奖励啊,爽死了!”
这时,站在台下观战的紧身黑皮衣的短发墨镜美女,突然转身离开。
黑耀见美女离开,一个闪避,拳头落在体力不支还在硬扛的司冥绝后脖子。
重重一击,司冥绝一头栽下。
夜西扬和易北逸忙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