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沫见她不愿说,轻点头起身,“也是,你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指了指地上的衣服,“你的衣服忘在了我车上!”
说完,迈开女王般的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会,外面响起车子启动的声音。
凌兮像猫一样绻在沙发上,将脸埋在手臂上。
今天发作两次,间隔时间很短。
以后发作的次数肯定会越来越频繁。
脚步声响起,凌兮抬头,却见顾筱沫又折回来了。
顾筱沫往凌兮面前一站,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来:“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明明恨极了她,想一走了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想到从前她所做的种种。
刚才她嚎啕大哭喊痛的样子实在太可怜。
她并非天生冷血,没看到也就罢了,亲眼所见赅人场面,哪怕是条狗,也根本做不到置之不理。
等她离开y市,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都跟她再无关点干系!
凌兮抽回手,“谢谢,我不去。”
顾筱沫有些生气,“我看你情况很不好,好心送你去医院,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凌兮有些感动,说出的话却是冷漠无比,“嗯,我就是这么不知好歹的人,顾小姐大可不必浪费时间在我这种微不足道的人身上,时候不早,我要休息了,请回!”
凌兮越表现的冷漠,越掩饰、隐瞒,顾筱沫就越觉得有问题。
在今晚之前,确实觉得她够冷血无情,可现在,觉得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
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知道她有病。
她平时和正常人没有两样。
拿起茶几上的药,“你得的是什么病?”
“我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重要的是,我不再是司冥绝的妻子,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凌兮夺过药,表现的十分不耐烦,“请顾小姐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直接迈上楼递。
顾筱沫提高语调:“你是不是得了和睿睿一样医学无法解释且无法医治的绝症,所以才这么决然的要和祈乐离婚!”
凌兮身形一顿。
顾筱沫走到凌兮面前,望着她失神的眼睛,“让我说对了?!”
“顾小姐,我认为你应该把时间用在陪司冥绝上面,而不是浪费在我身上。”凌兮将顾筱沫推开,“聪明的女人,是绝不会错过赢回男人心的最佳机会。”
顾筱沫没有再追问,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这段时间,凌兮住在医院里,祈乐那么爱她、紧张她,若是检查发现她有病,不可能弃她于不顾。
很显然,她也得了和睿睿似类的怪病,甚至更严重。
她的血稀有能控制睿睿的病情,这本就是医学无法解释的。
她说得对,她应该把时间用在陪司冥绝、征服他的心上面,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管闲事上面。
她死了,就再也不用担心会来抢她的祈乐!
只是,为何,心里会觉得这么感伤。
凌兮走至玄关处,站了会,终是转过身,望着顾筱沫:“家族遗传病,根本检查不出,一旦病发活不过二十岁,只剩不到三个月时间。”
顾筱沫心头一震:“那你之前说生过孩子,全是假的?”
凌兮迈下楼梯,站在顾筱沫面前,拉住她的手,望着她震惊的眼睛,恳求到:“沫沫,答应我,永远不要让他知道。”
顾筱沫望着凌兮泛红盛满痛楚的眼睛,终于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怨恨总比绝望要好。
生命进入倒计时,多么令人绝望。
“他会恨你一辈子。”顾筱沫的心,莫名的疼,终于明白,自己为会什么输的那么彻底。
原来,一年前她呕吐就已经病发,却隐瞒着不让所有人知道。
生生推开挚爱的人,伤害关爱她的人,内心所承受的痛苦难以想象。
她是个好女孩,只是,命运对她太不公。
“所以,你要更加努力让他爱上你。”凌兮轻轻拥抱住顾筱沫,“好好爱他,我真心祝你们幸福!”
悄悄将支票塞回了顾筱沫的风衣口袋。
顾筱沫心里酸楚的厉害,“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不知道。”凌兮笑得凄凉,“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给的三千万够我环游世界挥霍一把呢,大约会去赌城赌一把。”
顾筱沫忙将她放开,“赌城三千万哪够啊,我再给你一亿。”
“不用不用,我就随便说说,对赌一窍不通呢。”凌兮拉着顾筱沫的手迈下楼梯,来到门口,“时候不早,你真的该回去了。”
顾筱沫走到车前,拉开车门时回头说:“我很后悔,没有早点和你成为朋友。”
凌兮笑了,“我很开心,能和你成为朋友!”
送走顾筱沫,凌兮开始打扫房子整理东西,天蒙蒙亮时,整幢别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洗了个澡,换上漂亮的米色裙子和靴子。
来到海域城堡,决定最后两天在这里独自度过。
那段日子,是她最难忘怀的时光。
时隔一年,一望无垠的绿草茵茵依旧,许是长期不居住,看不到成群白马。
“兮乐”号孤寂的停靠在海边。
城堡大门是指纹验证,凌兮试探性的将手摁在扫描屏上,拱形大门随声而开。
院子里,十几辆限量牌豪华跑车围绕喷泉而停,太久没人打扫,车身铺满了落叶。
清冷幽静,只有喷泉水“哗啦啦”声。